苏逾白摸了下鼻子,他垂下眼看了看自已的脚踝,又抬头看了看季寒舟的背影。
他的眼神渐渐地有些迷茫…
在苏逾白的印象里季寒舟就没对他发过什么脾气,即使自已惹了什么大麻烦,季寒舟也只会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处理烂摊子。
唯一一次对自已发脾气,还是因为夏天贪凉,吃坏了肚子。而季寒舟对苏逾白发脾气的方式也不过是,把称呼从“逾白”变为“苏逾白”。
直到一阵冰凉感从脚踝处传来,苏逾白才渐渐回过神来。
苏逾白看着脚踝处的冰袋,他问:“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季寒舟的动作微微顿了下,说:“你是我弟弟。”
苏逾白不说话了。
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今天的晚风没有丝毫能让人从混沌中挣脱出来的凛冽与凉爽。
它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与黏腻,拂过季寒舟的脸颊。
季寒舟靠在椅背,抬眸望着夜空,他的坐姿随意,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烟。
一抹燃烧着的猩红将黑夜烫破了一个洞。
片刻,青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唇缝溢出。
季寒舟不怎么抽烟,只有心情实在烦闷时才会抽上一根。
“咔嚓”一声,阳台的门被苏逾白打开。
季寒舟听到声响后,迅速就把烟掐灭了。
“哥。”苏逾白微微扶着门。
季寒舟起身扶着他,说:“腿不舒服还乱跑。”
苏逾白笑了声:“我睡不着。”
“先进去吧,睡不着,哥陪你说会话。阳台的烟味还没散。”季寒舟扶着他走到沙发那。
苏逾白乖乖坐好,说:“哥,我都不知道你会抽烟。”
“讨厌烟味吗?”季寒舟坐在他身旁。
苏逾白眨了下眼,他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
“这是什么意思?”季寒舟嘴角扬着。
“就是讨厌又不讨厌的意思。”苏逾白如实回答。
季寒舟的目光在苏逾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伸出手去理了下苏逾白的衣领,他的指腹在不经意间蹭过苏逾白的肌肤。
苏逾白愣了下,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季寒舟碰到的地方。
“怎么了?”季寒舟问。
“没事。”苏逾白的眼神飘忽不定,“哥,我想考其他城市的大学。”
季寒舟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他过了许久,才问:“京安这里,不好吗?”
“当然好啦。”苏逾白说。
季寒舟的目光沉了下来,他问:“那…为什么要去别的城市?”
苏逾白支支吾吾道:“我想,我想换个新地方待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