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归和利亚姆走在后面,准备去办公室嘱咐明天一早肺部手术的事宜,路上,利亚姆拽了一下纪归的衣袖,跟他说刚才其实不用给护工消小费的,之前他已经给的够多的。
“没事,拿钱办事,多给点她也会尽心点,况且我听说她家里也蛮困难的,都靠她在瑞士打工再把钱寄回家。”
利亚姆没再说什么。
这一层都是单独的私人病房,从外面的窗户看不见里面的动静。纪归总觉得这一路好想除了遇到过零星的几个病人及家属,这一层楼便没什么别的生气了。
“私人病房是没有住满吗?”纪归突然开口问前面的护士。
“什么?”护士顿了顿,反应过来什么,“这一层是没有住满,不过也差不多了。”
纪归点头:“那医院住院的人还挺少的,普通病房是在楼下吗?”
利亚姆知道这个:“普通的在另一栋楼,不过你这么知道住院的人很少?”
“不是说……”
纪归还没说完,便被已经停在办公室门口的护士打断:“到了,二位请进。”
外婆肺部的小手术类似于微创,手术时间半小时左右,术后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后遗症。
纪归听完后事无巨细地问了些别的,最后敲定明天早上七点到医院。
在医院待了两小时不到,纪归和利亚姆离开,开车往家去。
纪归自从上车后便心不在焉的,远没有开时话那么多,利亚姆看出来了,问他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们在外面的时候,外婆清醒了一分钟不到。”
利亚姆说:“能清醒就是好事,说明情况有好转,刚才护士也说,后面说不定清醒的时间会更长,你不用太担心。”
纪归点头。
他倒不是一直在担心这件事,而是外婆在清醒的时候反复念叨着母亲的名字。
他觉着老人在有些时候会更像个孩子。就好似外婆,她在最脆弱的时候下意识依赖的是母亲,一如在母亲小时候,最依赖的就是外婆。
母亲和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纪归紧攥着手机,拇指在开关键上摁几下,屏幕的亮光一下接一下映照在纪归半边脸上。
如果不是明天的手术,他说不定一咬牙,晚上就买了去意大利的车票。
嗡——
是手机来电的震动。
纪归动作停滞片刻,低头去看来电显示。
今天很忙的冯准给他来了电话。
纪归接了起来,就听对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