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和姜枝出生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
妈妈是旅游公司的小职员,爸爸则是小学美术老师。
生活虽说算不上那么富裕,却也足够手头宽松的养活两个孩子。
姐姐姜澄的学习成绩出众,相貌也称得上绝美,毕业后立刻被各大医院抢着征用。
而姜枝的年纪要比姜澄足足小八岁,当姐姐已经能在社会上独当一面时,她恰巧患上了高考前的焦虑症,不得不寻医治疗。
醒目的病号服包裹住孱弱单薄的身子骨,此刻病魔缠身的少女正跌在冰凉的瓷砖上情绪失控。
薄薄的内双隐匿在乌黑的碎发下,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望见泊泊的泪水非常小声的从她脸上簌簌下滑。
鸟妹想,此刻,姜枝的脸上一定写满了难受和压抑。
少女哭的很投入,直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才默默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分,两只消瘦的手慌慌张张擦拭脸上的泪珠,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自己,姜枝吸了下鼻子,踉跄的站起身。
许是因为个头较高,重心不稳,又许是跪坐太久,头晕眼花,姜枝踉跄了下,却不接受他人的帮忙,倔强又不服输的独自走出房间。
悬在半空准备扶姜枝一把的手震了下,鸟妹默默收回右手,转头望着姜枝的背影。
她看到了。
并且看得很清楚。
微微泛红的眼眶,随泪水而起雾的镜片,还有……
少女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针孔印记。
几乎眼眸所及的每一点都让她感到奇怪和莫名的不快。
“你们还有事吗?”
姜澄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仰头盯着擅自闯入的二人,表情有点冷。
“对不起,我们刚刚好像听见有人……”
“哭”字还没说出口,顾妄从身后捂住鸟妹的嘴巴,笑得斯文又败类,“真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离开。”
下一秒,几乎被抱起来,鸟妹毫无发言权被拎出心理科。
护士站前,顾妄条件反射缩回手,倒吸了口凉气,皱眉睨她,“嘶,你属狗的?”
在少年手上留下不浅印迹的鸟妹毫无悔意,伸出食指将眼尾的皮肤向下拉了一点,朝顾妄吐舌头,“略!”
“谁叫你捂得我吸不上气!”
“不过……”须臾,想到了正事,鸟妹松手,露出难得的认真思考的小表情,“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浅咖色眸底忽明忽暗,一动不动盯着顾妄。
顾妄低头,对上她的眼镜,两秒之后淡淡开口。
“有。”
细长的食指直直戳在女孩子的脑门上。
“你。”
顾妄摊手:这都他妈过去一天了你才感觉到不对劲?
阴暗的医院楼道内弥漫甘洌消毒水的气味。
在这个电梯和自动扶梯盛行的年代,几乎很少有人继续用安全楼梯。
地下一层的楼梯就更不用说了。
可这一天,透不到一丝光亮的楼梯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