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抖了抖身子,有些受不了希儿这缠绵的目光,连忙丢给她一柄匕,然后他随手打开了被紧锁的大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眼见白夜消失在门外,希儿温柔的眼神很快消失不见,握紧手里的匕,就像之前握紧的拳头一样,她转身走向了兰戈。
希儿的眼里看不到愤怒也看不到杀意,有的只是宛如死水般的沉寂,可是看着这样的少女,兰戈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拼命的往牢笼角落里缩去,扯动身上的锁链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远处还能看到村民们举办篝火晚会的火光,白夜的身后却是响起了凄厉的惨叫,而这惨叫声一经出,就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慢慢停歇,随后过了一会儿,希儿才推开仓库的大门走出来。
白夜转身看去,女孩此刻几乎全身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只有精致的脸蛋还是干干净净的,而他送的小裙子,更是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黑夜里,穿着血色长裙的希儿就仿佛三途河畔盛开的彼岸花朵般,危险而又充满诱惑。
“完事了?”
对于眼前这极富冲击力的一幕,白夜很是平静的问道,他可早已经不是以前那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了。
“嗯。”
希儿点头,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夜,仿佛要把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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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没有多说什么,白夜走进仓库直接看向兰戈所在的囚笼,那里已经被鲜血浸染,兰戈的身体就此时像装满水的气球被扎破了一样,到处都有鲜血在渗出。
但就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样子,兰戈却依旧还活着。
看到这一幕,老实说,白夜心里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
人死了还是活着,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虽然把人杀了很痛快,但能守住心底的那份底线却更加难得,尤其是在白夜明确表示会为她兜底的情况下,希儿依旧是这样选择。
“这丫头……”
白夜摇头失笑,抬起双手召唤出无数细如牛毛的黑色细线涌向兰戈的身体,接着这些细线就仿佛一条条辛勤的小蛇一样,在他残破的身体上进进出出,缝合着那些细碎凌乱的伤口。
很快,兰戈明显干瘪了不少的身体不再有鲜血渗出,白夜双手再次一抬,那些黑色细线纷纷钻进兰戈的脑袋,过了一会,它们裹挟着一团灰蒙蒙的光团回到了白夜的手里。
这个光团是记忆的具象化,里面是兰戈自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记忆。
“百念消,前尘了。”
随手把光团捏碎,白夜转身再次走出了仓库。
而刚一走出仓库,映入白夜眼帘的就是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嫁衣的希儿。
那身嫁衣是抚养她长大的阿婆,一针一线为她缝制而成的,是她即使逃亡魔兽森林,依旧细心呵护的宝物。
希儿左手无名指佩戴着魔戒,面朝白夜脸上绽放出自内心的笑容,这是他自遇到她起第一次看到她笑。
恍惚间,白夜仿佛看到了一朵绽放在月下的昙花,如此澄净,如此美丽。
“小女子不才,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
第一卷:嫁衣的龙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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