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怕冷,刚刚入秋身上便总是一片冰凉。
自己一个人在大巴车站,吃不饱穿不暖,身上没有一分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康被刺痛激起来几分血性,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要报警!有没有天理!”
“你仗着有钱还真能为所欲为了?不就是个男婊子吗,骗了就骗了,我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出,没等你来我就把他给骑了!”
堪堪压抑的怒气在此时被瞬间催发,又或者有病情的加持,陈行间一拳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
咔嘣一声。
老康的鼻梁竟然硬生生被陈行间空手砸断了。
陈行间一把扯过老康的头发,像是拖拽死狗一般,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他单手握着手机,将病历单直直怼到老康眼前。
“你给我看清楚了,我神经病一个,今天我就是搞死你,谁也没法说出来半个不字。”
直到这时,老康这才察觉到自己是踢上了铁板,吃力地跪倒在地上讨饶。
“老板,老板我真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可是我也没对那男人怎么样啊。”
“是我贱,是我不要脸,老板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么一次。”
陈行间恍若未觉,继续对着他拳打脚踢,飞溅出的血珠落在他的脸上,淡淡的血腥味将他心中隐藏的暴戾和阴鸷彻底挥发。
直到老康讨饶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只剩下了喘气的力道,陈行间看上去还是没有停手的打算。
“陈总!差不多了!”赵助理拼命将陈行间往后拖拽,“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我给你开的工资,你向着个外人!”
陈行间一把扯开赵助的手,利利落落一个过肩摔就将他摔在了地上。
暴怒时期的陈行间似乎格外执拗,力道也大的出奇。
“陈总,连先生还等着您呢,您不能自己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在身上!”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赵助大吼道。
原本以为没什么用,可陈行间躁郁的情绪在此时诡异地平息几许。
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在此时堪堪回笼。
或许是作为理智回笼的代价。
大脑像是戴上了紧箍咒,熟悉的痛意劈头盖脸似的传来,痛的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赵助理顾不得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连忙扶着陈行间斜靠在墙边。
“陈总,您没服药吗?”
陈行间闭着眼睛,头一下一下后仰,撞着自己的头。
抓心挠肝的痛意被浅浅压制下些许。
“你说,连玦要是知道我生了病,头痛的难受,他会心疼我吗?”
赵助一阵无言,憋了半晌,最终说道:“应该会吧,连先生连您不爱吃的菜都不准上桌,您生了病,他会心疼的。”
陈行间的心理得了安慰,神经质般一遍遍为自己重复着:“是,他会心疼,他一定会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