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茶汤泛着细沫,陈行间感觉自己的肩上像是压着两把重担。
“爷爷,我看敬茶就遵照往年惯例,由我母亲来敬吧。”
陈行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转身,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踏出了门板。
这是有多大的急事,才能撇了敬茶往外走。
“行间!”白宜舒从椅子上坐起身子,“今天是你爷爷寿宴,工作再忙也往后推一推,别在今天惹你爷爷生气。”
老爷子拄起来拐杖,双唇微微颤抖,脸上的皱纹因为生气更加深刻几分:“陈行间,你今天要是敢出了这个门,你就给我滚回去跪祠堂!你给我跪够三天!”
“从明天开始到后天我要去子公司视察,还有两场跨国会议要开,跪祠堂的事从大后天开始吧,各位若是有兴趣也能去祠堂做个见证。”
陈行间站在院子门口,就这么缓声开口,一次也没回头。
秦兆骂了两声国粹,拿出手机发消息,随后快步跟上陈行间的步子。
陈行间亲自开了车往机场赶,秦兆瞥了眼时间,打电话给连玦,始终显示还在通话中。
“照这架势,是要完蛋啊”秦兆喃喃道。
陈行间正在气头上,连他亲爷爷都敢顶撞,邀请大家去祠堂参观的浑话都说出来了,连玦要是这个时候被陈行间逮住,不死也要被扒一层皮。
“秦少,您说什么?”司机竖起耳朵道。
“你妈的,我让你开车!”秦兆怒斥道,“陈行间要是比我先到机场,你就等着下岗!”
两人在车流中一路穿行,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机场。
机场早已经乱作一团,四周早就布上了陈行间的人。
陈行间看见秦兆下了车,立马冲过去利索给了他一拳。
“你给连玦买的哪里的飞机?”
秦兆乐了,捂着自己破了口子的嘴角,怒骂:“关你屁事,你陈少爷管天管地还管我买机票了?”
“你不愿意说也行。”陈行间吐出一口浊气,将领口处的盘扣解开两粒,“那我就一架一架飞机找,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连玦给找出来。”
“我只提醒你一句,截停飞机这事你我两家一起担责。”
“老爷子就我这么一个孙子干的还不错,出了事我最多就是挨家法跪祠堂,可是你这种蠢货最后在不在秦家的族谱上还要两说。”
秦兆面色一变。
秦家不像陈家人丁稀落,只是他母亲就生了好几个儿子,更别说外面还有其他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子。
秦家从来不缺儿子,但是他需要秦家的助力。
“秦兆,考验你所谓爱情的时候到了,我今天还非要看看你能在我面前顶多久。”陈行间开口,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嘲讽。
秦兆面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港城,17:00起飞。”
“听见了吗?”
陈行间蓦地轻笑一声,秦兆眼皮子一跳,只见陈行间露出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他对着电话那头讲话,语调戏谑:“连玦,你选金主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烂。先是挑了我这么个难伺候的主,最后又看上了连这点事都担不住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