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欲哭无泪,不,县令大人,你不懂。
吴施中:“不论是你写的,还是杜甫写的,都如当头一棒敲醒了本官,越是如此时节,越是我等效国的时候,想想我在这里躲的这些年,当真是愧对百姓,愧对所读的圣贤书。”
说完彷佛心中激起万千波浪,又对着季子漠深深一拜,言任期满,等到新的县令一到,他就要回转皇城。
吴施中最后说了什么,季子漠都有些听不清了,就知道是忽悠他放弃儿女私情,为大义舍小情,休了齐玉,走科举奔朝堂,为国效命的。
等吴施中雷厉风行的带着人离去,季子漠傻傻在站在原地,冲一旁的齐玉道:“怎么办,我有点心慌,两句诗,应当出不了什么岔子吧?”
从吴施中的话中能听出皇城不太平,可是是如何的不太平却是没说的,季子漠刚才倒是委婉的问了句,只吴施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什么信息都没露出来。
过年前三天,出了远门的杏花回到了村里,她摇曳着步子,捏着手帕走进季家时,季子漠几个人正手忙脚乱的炸着丸子。
她走到灶房门前,看到往锅里扔一个丸子就往后退一步的季子漠,张大了嘴,像是傻了一般。
第一个看到她的人,是齐玉,他怔楞了下,把与丸子战斗的季子漠扯到一边。
边自己动手炸丸子,边平静道:“有人找。”
季子漠转头看去,好家伙,原主的情债。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齐玉,齐与连眼神都未曾给他。
季子漠只得洗了手出门,只是他还未说话,杏花就心疼的落了泪,抱着他的胳膊道:“子漠哥哥,你怎么能进灶房。”
察觉到后背的视线,季子漠头皮都快炸开,用尽全力的抽去在杏花怀里的胳膊。
原是想走到院子里和她说话,现在也是不敢了,别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季子漠侧过身,指着齐玉和杏花道:“这是我夫郎,齐玉。”
又对齐玉道:“这是杏花,一个村里的。”
一个油点溅到手背上,齐玉冲杏花打了个招呼。
杏花的反应在季子漠的意料之外,她笑着道:“我知道的,一回来就听说了呢!”
随后她悄悄靠近季子漠:“子漠哥哥,你是要过了年再休弃他吗?”
季子漠猛的皱了眉:“你听谁说的?我夫郎我怎么会休。”
杏花狡黠笑道:“休了才可以科举啊,子漠哥哥当时为了救季丫入赘,我不怪你的,等子漠哥哥休了夫郎,找媒人来我家下聘呀,我等着子漠哥哥。”
说完斜着眼挑衅的看了眼齐玉,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不是自己的情账,季子漠却心虚的不行,他走过去小心的撞了撞齐玉的肩头:“齐玉~~”
因有季丫季安在,他拉长尾音小声的叫了声。
齐玉心跳漏了一拍,垂眸轻声嗯了声:“怎么?”
季子漠:“你别误会。”
齐玉:“误会什么?”
季子漠心下生起一股挫败感,抱着睡了好些天了,进展好似不大。
四个人忙活了一天,炸了整整一盆丸子,模样瞧着不好,吃起来倒是不错。
季子漠煮了粥,四个人喝着粥吃了丸子,只把季安撑的打了嗝。
两只猪崽趴在猪圈睡着,季子漠坐在床沿,背对着床上的齐玉道:“帮我散开头发。”
齐玉听话的跪坐在他背后,小心的帮他解开头发,又把头发理顺在背后。
季子漠转身,兴致勃勃道:“我也帮你散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