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爱长得好的吗,我得嘱咐媒人,给赵满找个长的丑的,省的最后笼络了他的心,让他有了外心。”
赵大力点头:“行。”
从无涯寺拿的药还剩最后一副,临睡前季子漠煎好端给坐在一旁的齐玉。
“我明天去一趟无涯寺,再给你拿几副药,你等下给我拿二十两银子,我添香油钱。”
主持说无需医药费,但也不好分文不给,这里面的用药瞧着金贵药不少。
多的给不了,二十两现下还挪的出来。
那天齐玉拿走了六十两,季子漠把剩下的也全塞到了他手里。
齐玉坐在灶房,端着药酝酿着情绪,猛不防季子漠伸手捏住了他高挺的鼻子。
他眨眨眼看过去,季子漠坏笑道:“别人不都说捏着鼻子喝下去不苦吗?试试看,是不是捏着鼻子就不苦了。”
维持着捏鼻子的动作,齐玉喝了整碗的药,喝完认真的给了自己的结论:“还是苦的。”
没想到他真的信了这个鬼话,季子漠乐的哈哈大笑:“傻不傻。”
把一颗能酸倒牙的杏干塞到了齐玉嘴里。
洗了脚,齐玉继续贴着墙睡,季子漠也不说别的,闭上眼睡觉,和前两日一样,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装作翻身,无意间把人搂抱在怀中。
齐玉咬着唇肉,唯恐心跳声从口中出来。
他抬眼看向熟睡的季子漠,缓慢的放松身子,呢喃了句孟浪。
齐玉拼尽了全力才让自己忽略了垂在腰间的手掌,闭上眼在季子漠怀里睡去。
齐玉是否睡着,极其好辨认,当那横冲直撞的睡姿落在身上,季子漠睁开了眼。
季子漠把人搂的紧了点,薄唇轻轻吻上齐玉眉心的孕痣,在他耳边轻声叫了声媳妇。
无赖就无赖吧,反正他是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把齐玉划拉到他怀里。
那日在董宅门外,他看了郑柏叙给齐玉寄来的两封信。
信上皆说,皇城有事绊住脚,无论如何,等到齐玉生辰日,他定会策马赶来。
最后道:桑田沧海,他心意从未变过。
季子漠回忆那信上的字迹,心口有些发酸,长相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自己的字反正是不如人了。
他又在齐玉额头偷亲了下。
“是他自己迟迟不来的,现在我动心了,那你就是我的了。”
齐玉不见的那两日,每夜季子漠都在想,成婚那日,他就不应该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当个流氓,把齐玉按在床上。
季子漠担心齐玉两夜未眠,只有熬不住时,迷迷糊糊浅睡了一会,梦里大红喜被,他和齐玉缠绵悱恻。
那个梦太过清晰,梦里的齐玉清冷的脸庞染上嫣红,被他欺负的哭了一次又一次。
梦的最后,是齐玉消失不见,杏花村只有他和季丫季安,他独自一人去村长家,村长说他是一家之主。
梦里,没有人牵着他的手往家走,没有人说季子漠别慌别怕,没有人守着一盏灯等他回家,也没有人撑伞在院门外等他。
梦醒后,季子漠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湿润,才发觉那疼已经入骨,少了一个人,就像是世界都少了色彩,他那么一个爱说话的人,都变的沉默寡言了起来,因为再也无人懂他。
季丫季安不会懂,村里的人不会懂,除了齐玉,只有齐玉。
记得在齐家时,司琴骂过董寒玉,骄傲的说,她家少爷以前是面若冠玉,眉目如画的恣意少年郎,会笑会说会闹。
季子漠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现在依旧面若冠玉,眉目如画,只是少了恣意和说笑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