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侧头看他:“什么叫做大男子主义?”
季子漠:“就是信奉男尊女卑,觉得身为男的就对女子或者哥儿高人一等。”
“例如我入赘这事,明明是你家吃了亏,却因为我是男子,你是哥儿,他就觉得你家吃亏是理所应当的,把一切过错都推给你,对你抱有敌意。”
屋里暖洋洋的,让人犯困,季子漠闭上眼,鸦羽般的睫毛细长而浓密。
齐玉心神晃动犹如波涛巨浪,原来,他是这样想入赘的。
屋里的司琴快要笑成一朵花,姑爷说的话真中听,可不就是这样,他入赘占了多少好处。
“少爷,姑爷,上次说话不中听的麻尤虎,现在你们猜怎么着?”司琴想起刚才听到的八卦,兴致勃勃的卖关子。
齐玉追问了句怎么着,季子漠缓慢的睁开眼,随后又闭上。
司琴听到的,和郭子方说的大差不差。
齐秋听的直呼老天爷,齐玉也是震的好半天没反应。
季子漠瞧见他那样,反倒闷笑了声。
见齐玉看过来,解释道:“这事是稀奇也不是稀奇,其一:麻尤虎好色,其二:他爹后院美色小妾多,其三:胆大,连别人成婚都敢潜入新娘房,何况是他爹的后院。”
齐玉思后点点头,觉得有理倒也未多想。
季子漠分析的对,但对于听众来说,这事太过哗然,让人唏嘘。
自那日季子漠去了厢房睡,就再也没有回来睡。
一是为了避嫌。
二是床肯定比地铺舒服。
如往常一般,在齐玉房间待了一会,起身说:“我回去睡觉了。”
齐玉握着书,嗯了声,一旁的齐秋着急的对齐玉使眼色,这怎么都分房了。
季子漠推开门才发现,就这一会,外面已经飘了小雪。
他随口说了句下雪了,后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还没十分钟,房门被人敲响,司平笑着道:“姑爷,少爷让你过去一趟。”
季子漠打了个哈欠,把脱下的外袍再次穿上,想着就两步路的事,就没麻烦的系披风。
司平探腰帮他取过门边的披风:“姑爷,路有点远,还是穿厚点。”
季子漠哈欠才打了一半,眉头拧了下:“下着雪,齐玉大半夜的打算去哪里?”
司平卖关子道:“姑爷过去就知道了。”
这阵仗,看着像是有事,季子漠睡意散去,一路上琢磨着是不是要摊牌了。
八角亭中,一人独坐着,石桌上摆着煮茶的承盘,上面是茶叶,茶杯等物件。
一个精致的茶炉燃着,紫砂壶中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小泡。
季子漠停在几步远处,抬头看了看月光下的飘雪,一脑门的浆糊。
齐玉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回过头继续煮茶。
季子漠拢了拢披风,认命的走过去。
石凳上搁了个棉垫,季子漠坐过去,无奈道:“大少爷,咱们有什么事不能在屋里谈?非得雪天跑来吹风。”
八角亭原就是看景的位置,此刻四周点着石灯,雪花伴着昏黄的烛光,美如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