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总是迷。
“那怎么办呢。”她轻声问。
“如果、如果我说,我想再去找王樾复合。”裴锦欢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渣,特别?不要?脸啊?”
“不会。”宋千翎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只是醒悟得晚了?一点?。”
当初裴锦欢毫不犹豫原谅了?她,自那时起,她就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会永远站在裴锦欢这边。
友谊本就是不讲理的。
裴锦欢横臂抹掉眼泪,稍显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你,小翎。我、我今晚先找路景分手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发现,他好像也没那么帅了?。”
说到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一餐饭吃毕,两人各自回?家。
宋千翎独行在夜色中,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变得更乱了?。
解决了?朋友的问题,却更看不清自己的。
不远处有小朋友在吹泡泡。
纷飞的肥皂泡,让她想起了?他给她变出的漫天烟圈。
而她追着?烟圈又跑又跳,快乐得不亚于眼前的这个小孩。
宋千翎匆忙别?开眼,走下了?地铁站。
和周佩韦分手时,她背负着?众人的指责,愧疚到都忘了?回?味分手的感伤。
而这一次,他们开始得隐秘,结束得也悄无声息。
只有她独自消化这一切。
是一种纯粹的痛苦。
自那日起,两人再没有任何联系,似乎要?就此延续到天荒地老。
裴锦欢倒是常常打来电话,看起来状态愈来愈好,虽然请求复合被王樾拒绝了?,但仍信心满满地表示自己要?开始从?头?追求他。
从?前都是别?人追求她的份,没想到有朝一日换作?自己拉下颜面追人,还这么开心。
作?为她的朋友,宋千翎也打心底为她高兴。
至少得有一个人幸福吧。
前段时间木工刚刚验收完毕,漆匠进场,偏偏之前定?下的油漆颜色一上墙,与期望相?差十万八千里。
为了?不耽误太久的进度,宋千翎来回?跑了?不少的油漆店,又联系了?个熟手帮她调色。
这类纰缪之前常让她感到烦心,但现在,她倒有些享受这种为解决问题开动脑力,四处奔波的感受。
脑子和身体都忙起来,才能赶走一些无关紧要?的情?绪。
好不容易找到心仪的颜色,测试无误后,宋千翎松了?口气。
“这么大?一家店面,你一个小姑娘忙来忙去,挺不容易啊。”工人感慨道。
宋千翎笑笑:“还好。”
“之前不是还有个小伙子吗,最近怎么没见他来?”另一位工人问。
宋千翎神情?一滞,但很快面色自如道:“我们不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