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中联系整理后,江晏景面露严肃。
“孤认为,这书信应当是有什么重要情报,霍仲忠应当是中间接手或见过书信的其中一员。而他很有可能落在过骊国人手上。”
而如果该推测成立,那么霍仲忠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这一点,沐姝暂时还没有闲暇整理。
如今被贸然提出,那张清丽面容一瞬面沉如水。
她看着车厢有些发怔,眼中像是绝望般盈出死寂的红。
没想到说出来后,就看到了眼前人快要落泪的模样。
江晏景一瞬慌乱,随后直接迈步快速坐在了沐姝的身边。
他低声半哄半问,“阿姝,是有什么担忧吗?”
沐姝从不在江晏景面前顾忌,她哽咽着,眼圈泛红的看他。
“我兄长的独子很有可能在霍仲忠手里。”
江晏景顿住,“沐矣年不是还未结亲吗?”
“在南州时仓促的结了,但还没来得及回京给名分,便遇到了沐家军覆灭一战,那孩子便早早成了遗孤,托付给了南一城副将霍仲忠。”
如果霍仲忠出事了,那孩子又如何能安全?
即便是近亲之子都要担忧几分。
更何况那可能是沐姝唯一的亲人了。
说到后面,沐姝难掩哭声,那一向倔强的脸一哭便将江晏景的分寸也哭没了。
反正也在车厢里,江晏景长臂一揽,径直将对方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从不拖沓射骑,所以纵然深居宫中,胸膛也宽阔健壮。
沐姝靠在里面,那安心之感让心中悲伤更甚。
泪珠不要钱似的落下,将墨色衣襟侵染的沾上了中衣。
哭声并未持续多久,沐姝向来坚强,不过半响就吸了吸鼻子坐了起来。
眼中泪水已经不见,唯余眼圈薄红。
她坐直身子,眸光坚定,“我要回一趟将军府。”
江晏景轻敛凤眸,声音温和,“好。”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的事情自然不能招摇,于是到了将军府以后,江晏景便不好下去,留在了马车内等候。
看着沐姝和舒沫进去后,江晏景便弯曲食指敲了敲车厢。
下方随行的长淮立马凑了过来。
将门帘轻轻掀开一角,江晏景声音冷淡,“让府尹暂时别接管那个刺杀的小二,等我过去审问。”
“是。”
两个各自孤傲的人在一起时是难得的脆弱和温柔。
而分别时,却又是各个场地的执棋者。
等到入了将军府后,沐姝先是站在原地平缓了下情绪。
直到心情没有任何的波澜,眼圈也恢复了寻常白皙后才动身。
看着门口不请自来的沐姝,常氏扫了一眼她的健康面色,皱眉不耐,“在皇宫里待得不快活吗,还来看我这糟老婆子干啥。”
沐姝不紧不慢地坐下,素手抬起从容地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