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猛地弯腰行礼,“任霍将军派遣。”
霍庭安的目光从靠近后便定格在了这一行人中间的那一个身上。
那张脸消失了整整九年,只在他梦里偶尔出现。
后来再也没有寄回来的家书,和怎么都在南州找不到的身影。
都让这个人在他和母亲的小家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如今出现了,残了一条腿出现了。
霍庭安从马上下来,红着眼睛一步步走来,走到父亲的面前。
他嘴唇蠕动,喉咙颤抖,嗓子眼里却始终挤不出来那声称谓。
已经九年没有喊出来的称谓。
还是霍仲忠红着眼睛打破了沉默,他上前一把抱住了霍庭安,“好小子,没想到也当上将军了。”
这一声仿佛把九年的时间长河拉近了。
霍庭安的嗓子终于突破桎梏,沉沉的喊了一声,“父亲,我和母亲等了你好久好久。”
整整九年,再未有任何音讯。
霍仲忠拍了拍霍庭安的背部,眸中涌现出愧疚。
他低声道:“抱歉。”
二人相拥好一会儿,霍仲忠率先反应了过来。
他将霍庭安放开,已经身为青年的人面对失而复得的父亲,眼眶红意难消。
“我们还得回去传消息,庭安,保重!”
霍庭安不愿意现在就分离,霍仲忠上了马车,他便骑着马在后面跟着。
一直从凛中城跟了一百多里。
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也还是久久的在原地驻留望着。
霍仲忠也心中不舍,在马车的窗子上一直看着,看着那影子停下,然后逐渐变小。
直到再也看不见,最后才缓缓转过身来。
那眸中还有几分失落遗落。
沐亦书将霍仲忠的手握在手里,他的手很小,两只手包一只手正正好。
他仰头看着霍仲忠,声音稚嫩却郑重。
“霍叔,分离不是终点。”
这句话听上去老成,是霍仲忠曾经哄沐亦书的。
那时候霍仲忠被慕娇娥的人抓住后,拿来哄沐亦书离开的。
没想到如今却被这孩子用来哄自己。
霍仲忠眼中浮出慈爱,伸手拍了拍沐亦书的脸,“沐公子说的是。”
见他缓过来了,沐姝也安慰了几句。
最后等气氛终于变轻松后,她脑海中便想起了之前那张纸上的内容。
“霍将军,你的手上是否有能证明护城河一带叛变的直接证据?”
霍仲忠摇了摇头,“并没有,我只不过曾经目击过他们其中一些人和骊国人合作的场景。”
沐姝急忙询问,“什么场景?”
现如今不管是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可能都有极为重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