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响了一句,录音戛然而止。
玩具已经彻底坏了。
冯雪初强忍着悲痛,颤抖着蹲下声,把四分五裂的录音玩具捡起来。
她没护住平安,也没护住他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她仿佛看见平安在她跟前又死了一次。
看见他安慰她别哭,说他不疼……
冯雪初护着碎裂的玩具,绝望又痛恨凝向沈清轨:“这录音玩具里的话……是平安留给你的最后遗言。”
“他最后阖眼时,说他有点累,想睡觉了,等阿爸来了,就叫我叫醒他……”
“他临死都还在等着你去看他!可你呢?沈清轨!你帮着外人害死了你的儿子,午夜梦回你就不会亏心吗?!”
冯雪初的嘶喊太悲切,一时间,沈清轨都被震得说不出话。
直到李思轨被吓得哭了起来,冯兰兰冲进了屋。
“妹妹,你败坏我的名声就算了,不能总拿孩子开玩笑,我早上带思轨去领粮食的时候还见你把平安送去军区幼儿托教所了。”
“清轨,不信你问思轨,孩子可不会撒谎。”
李思轨哭着点头,眼睛瞟着冯雪初却不敢说话了。
“滚!”
冯雪初话落,沈清轨就挡在冯兰兰面前:“冯雪初,你冷静点……”
“你也给我滚!”
冯雪初猩红着眼打断,一把扯下墙壁上挂着的镰刀:“再不滚!就别怪我控制不住杀了你们!”
沈清轨脸色变了又变,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带着冯兰兰母子快速离开。
屋子很快恢复寂静。
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沈清轨第一次被冯雪初逼得让步。
可她却没有半点高兴,心头只有耻辱的可笑。
缓了很久,冯雪初把屋子里儿子的遗物都收起来,包括那个已经坏掉了的录音玩具,一起带到了墓地,尽数烧掉。
期间,沈清轨一直没有露面。
冯雪初也没再想他一次。
就当他死了。
……
转眼二十几天过去,沈清轨也一直没回家。
距离冯雪初离开漠河,只剩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