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额头,缩在角落,听她一遍遍安慰于南尘。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终于被撬开了。
许曼珠欢喜地扶着于南尘走出电梯。
霎那间,她见到缩在墙角的我,笑容戛然而止。
许曼珠走过来,盯着我被血染红的半边面庞,语气有些颤抖。
“陈川,你没事吧?”
我摇头,推开她搀扶的手,走出电梯。
“快走吧,拿上身份证,我们去登记离婚。”
4
于南尘被室友搀扶回了宿舍。
通往员工宿舍的走道仅剩我们两人。
许曼珠原本一脸内疚地神情,在听到我的话后变得有些恼怒。
“刚才不是故意的,南尘有幽闭恐惧症。”
“就因为这?又跟我闹离婚?”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理由却编得一塌糊涂。
我想,她该是急了,很在意他吧。
在意到忘了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是不能从事飞行职业的。
我叹了口气,认真道:“不是闹,这次是认真的,你拿上身份证,我们去登记离婚吧。”
这些年她常年昼夜颠倒,一年有半年不在家。
许楠也长大了,我现在也要走了。
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没必要继续绑在一起。
许曼珠很生气,将我推进房间,拉开抽屉不知在翻照什么。
我盯着桌面放着一束蓝色妖姬和男士外套看了许久,直到她从抽屉中翻出身份证,又不动声色地将那条外套收起来,站到我面前。
“陈川,这些年你闹了无数次离婚,最后都不了了之。”
“唯有这次,你很平静。”
“你想好,我们一旦离婚,我可就恢复单身了。”
我嗯了一声,转身向外走。
“走吧,我认真的。”
她拉住我的手,语气微沉。
“那条外套是同事的,他来找我借熨烫机,忘记带回去了。”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
没有拆穿她。
那条外套,我见于南尘穿过,就是他们宴请四方吃席那天。
他站在许曼珠身旁,穿的就是这条外套。
很帅气,亮眼。
外套是许曼珠送他的,我也知道。
说起来,许曼珠也送过我外套,也是唯一一次送我外套。
十三年前结婚那天。
她蒙着我的眼睛,为我穿上了西装外套,在我耳边低语。
“余生请多指教,未来的机长老公。”
那时我们很幸福,很开心。
彼时的甜蜜,化成此刻的殇。
岁月留下的印记,化作一把利剑刺向了我。
我看向许曼珠,扯出一抹笑。
“走吧,再晚民政局要下班了。”
5
许曼珠跟在我的背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中午没吃饭,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