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倡馆傍晚时分营业,一个个年轻男子露着脖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楼中灯火通明,男子们有在门口迎客的,有在楼里嬉戏打闹的,很是热闹。
而这永乐镇的倡馆白日和晚上皆是营业,几乎是十二个时辰,两个鹬公轮流看守,可白日里不点灯,大厅之中显得孤寂的很,像个黑店。
所有的倡馆小倌都在统一的密楼里面呆着,一旦需要他们接客了便会有人随机挑选,洗漱干净喂了药亲自送去。
要问喂的什么药?自然是避子药,这里来的军营的人居多,闹出人命怎么搞?
虽然也会带一些助兴的药,但是不打紧,不打紧。
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通往密楼的通道,而那密楼就是这些男子永远逃不出的地方。
这里的新人永远是一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样子,或许过个一年两年就习惯了。
习惯这暗无天日的生活,这里的老人脸上没有笑容,永远木讷着一张脸,神情呆滞。
银子又不会到他们手中,或许等到哪天人老珠黄没有用了,才会给点银子,被放出去自生自灭吧。
一行人进了屋子,鹬公末了只是低头继续算账,手中算盘打的啪啪响,不管是几个人一起还是怎么,他见得多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玩的花的多了去了,只要不死就成,他们做这行的管好嘴,勒紧钱袋子只进不出才是最重要的。
孟月环视一圈,除了那鹬公也没个活人,更没啥有意思的东西,索性盘腿坐在门槛上,撑着头等着柳茹彦归来。
她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来了一行人,勾肩搭背排成一排。
恰好孟月坐在正中间,又偏偏这一行人就排着走横行霸道,她们一个个散发着酒气摇摇晃晃,脚步虚浮。
其中一人没看见孟月正想抬脚进去,被孟月推了一下,踉跄后退两步。
“看不见这里有个人是吗?”孟月没好气的道。
那人缓了好久,定睛一看门口坐了一个人,怒道,“哪来的不长眼睛的看门狗!没看见有金主来了么。”
其中一人居高临下,双颊酡红眼神焕散,看着孟月的眼中满是不屑。
休沐之日可小酌,但不让贪杯,她们几人出去吃饭喝了一点,也就一点点而已,路上也就带了一坛。
一人一坛。
“哼!一堆醉鬼,倒是目中无人起来。”
那人一句看门狗,让孟月原本想要离开门槛的屁股又黏了回去,冷哼一声怼道。
孟月坐在门槛,看着几人脚步虚浮更是不屑,倘若不说这句话,她兴许还能让一让,既然人都犯我了凭什么礼让三分。
她们甲一的从来可就不怕事!
一时间几人僵持不下。
醉鬼嘛,毫无道理可讲,她们摇摇晃晃拉在一起,将明月居门口挡了个十成十,就围着孟月死死地盯着,仿佛用眼神要杀死她。
孟月无语,是傻子吗?这一个个眼睛瞪的都憋出眼泪了还瞪呢。
“你们是傻子吗?”这么想她也就这么问了。
“你敢骂我们?”另一人指着孟月双眼通红。
孟月才不惯她们这个臭毛病,抬手抓住那人手指一扭,让她因为疼痛转了个转,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爹爹没有教过你不能指人吗?嗯?”孟月说着,手上加重了力道,疼的那人直咧嘴。
“疼疼疼,你撒手!”
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窝在孟月怀里,女人咧着嘴,憋的满脸通红,手肘向上努力的让自己手好受一些。
“你们是军营里的将士?”孟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