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傅重之太阳穴上血管暴乱。
反复对自己说‘为了维护社会治安──’,他咬著咯吱作响的牙关,步步千斤地向veyron走去。
他一上去,许佳楼果然立即将车发动,为这段短小的风波划上了休止符。
但是,之後许佳楼却没有开口讲话,一心一意地开车。到最後,还是傅重之先沈不住气。
“你到底在玩什麽?想怎麽样?”
被质问的人表情无辜:“没有玩什麽。我只想请你到我家喝杯咖啡。”
“我、不、去!你究竟要我说几遍?”
“唉,刚才那麽丢脸的事我都做了,难道也不能打动你吗?”
“丢脸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傅重之就有活活掐死他的冲动。
这几年,傅重之都没有动过的怒火,今天晚上,似乎被一股脑地烧出来了。
许佳楼点点头,说:“所以,我们这两个同命相连的人,更应该一起喝几杯啦。”
傅重之再也没有语言了。
他已经看明白,许佳楼的思维模式,是一片银河系。许佳楼本人就是太阳,身边人都是绕著太阳打转的行星,假如行星偏离轨道,那麽,它若不是被强行拖回来,就是被排斥出星系之外。
你想做星,就不要想著悖离太阳,因为那是不被银河系准许的──除非它先舍弃了你。
这个男人,真的是被宠坏了啊……
转瞬间,傅重之满腔的怒火化作无奈,和一丝丝的怜悯。
他是遇见过的,一个与之相似的人,也是任性得近乎病态。只不过,那人的‘病症’是散漫与不经心,而这位的‘病症’是专制与自我主义。
他感到疲惫,为什麽总是遇上这样的人?而且在相处时候,他永远是没辙的那一方?
如果说是‘一物降一物’,那麽他究竟输在哪里?
将自己深深地偎进靠背中,他闭上眼睛,拒绝再苦思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蹙紧的眉,哀伤的神情,都被许佳楼收进了眼底。
想为他解开眉上的锁,想为他在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虽然自觉很荒谬,但是这个念头,的的确确曾在许佳楼脑中闪过。
只是,在下一秒,许佳楼便毫不容情地将之问罪处斩了。
“重之。”
“嗯?”
傅重之懒懒地应了一声,蓦地张大眼睛,惊异的目光向对方射去。
“你叫我什麽?”
“重之啊。”
许佳楼微眯著眼回视他。
“怎麽?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我……没什麽。随便你。”
傅重之移开视线,一贯的冷淡表情回到脸上。
称呼,原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