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她知晓自己看到公主府上的洞房花烛定会痛苦不已,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一路疾走,再用轻功飞到了谢燎琰新房窗子对着的那处院墙上。
她对谢燎琰的气其实还未散去,可心动更胜一筹。
院子里,她看见萧鸣涧被宫女拦下,那宫女说了许久的话,萧鸣涧才又环顾了一次四周后离开。
月牙儿被云层遮蔽,连朦胧的月色都消了失,迟水的身子隐在深深的黑暗里。
可她眼中,那间新房却灯火明亮璀璨,照得房内边边角角都透过那一方窗子映入她的眸子。
洞房的门大开,新娘子的盖头已经滑落地面。
是大年夜,跑来跟萧鸣涧他们问好的那位公主。
她生得温柔漂亮,在各种金色钗环的妆点下,她美貌更胜大年夜。
可迟水却在心里呢喃,若是她换上同样的衣裳首饰,站在阿琰身旁,容貌也定是不输这位公主的。
泪水又莫名在眼眶翻涌,迟水在心中念了好几遍“定是不输的”。
但阿琰就是弃了自己,选了她。
迟水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才没有发出呜咽声。
新娘子在凳子上坐了,不停地望向门外。
终于,她等来了她的驸马。
谢燎琰被为双几个小厮抬进,身后还跟着个王氏。
萧宁枝上前接替了为双,扶着谢燎琰坐下。
王氏对她叮嘱了些什么,凳子上的谢燎琰躁动地扯着自己的衣裳。
王氏一行人退下,洞房门轻合。
萧宁枝坐到谢燎琰身旁,双手捧住他的脸。
二人口语了几句,萧宁枝笑了,谢燎琰同样笑了。
下一秒,谢燎琰缓缓靠近萧宁枝,二人没有喝交杯酒,而是情难自已地吻起对方的唇来。
迟水脸颊滚烫潮湿,她紧了紧手中的箭。
她的袖箭从未失过手,若是此刻射出,定能直直地插入谢燎琰的脖颈。
院墙上黑乎乎一团的人又呆了很久,忽然细小的银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寂静的夜空吞没。
与此同时,院墙上一块瓦砖滑落墙外,裂在了女子刚踩地的脚边,发出不足为道的细小声响。
打开天窗说亮话
迟水稳住身子,开始闷头往禁北王府走。没走出几步,却被一个蹲着的小丫头拦住。
小丫头闪着圆圆的眼睛,向迟水伸出了手中缺了几块的脏碗。
小丫头口中无言,可却说了万言。但她触及迟水的眼神时,像被利刃狠狠扎了一下。
约莫是知晓眼前的大姐姐不会给她什么帮助,又或是被吓着,她将手收回,低头往一侧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