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说二位大爷,你们不会在里面打架吧?”
他的不懈努力有了效果,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从门缝里伸出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抓着刘聪装护照和其他证件的小包,一抬手精准地扔进了他怀里。
刘聪:?
进了门,宋航把刘聪的东西扔出去后,就把凌诩按到墙上制住,颤抖着、试探性地亲吻。
凌诩的嘴唇很烫,身上也烫,房间里开着空调,他却烫得像个火炉。
“唔——嗯……哈……我喘不……嗯……上气——”
感冒加重,鼻子阻塞,宋航又死不放开他,呼吸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放开他以后,宋航心疼地摸了摸他潮红滚烫的脸颊,嗓子发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笨蛋。”
短时的缺氧导致凌诩眼前发黑,他噙着笑凑过去亲昵地在宋航脸上蹭蹭,呢喃着:“太好了,你来了。”
宋航任他倒在自己身上,终于抱紧了他,耳鬓厮磨。“明天跟我回去,好不好?”
来的路上,他虽然着急,但也担心凌诩病情加重,先去超市买了点感冒药,没想到在那里就碰到了刘聪,后者出于同样的目的,不得已把他带到了凌诩面前。
早上凌诩给他发的定位只到海边,如果要找到精确的位置,还要费一番功夫,好在突然出现的刘聪使得这个难题迎刃而解。
或许是老天帮忙,他和凌诩像是磁铁的正负极,互相靠近吸引,最后猛地撞在一起。
“好。”
说完,凌诩脑袋更昏沉了,然而手上力气分毫不减,自己想上床躺着,还得拽着宋航。
宋航顺着他拖拽的力道在床头坐下,拧开矿泉水的盖子,把凌诩半扶了起来,两颗药丸下一刻就送到了他嘴边。“乖,张嘴吃药。”
凌诩孩子气地把脑袋偏开,皱眉拒绝:“不乖。”
这次好像真烧糊涂了,宋航怔了一下,笑了。
跟小孩一样的凌诩,还真是少见,他可得好好记录下来,以后说不定还能当“威胁”他的筹码。
手机支架落地床尾,一个小桌椅缓缓升起,视角刚刚好。
烧懵了的凌诩根本没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儿想把药吐出去,苦得他想哭。
宋航别无他法,只能用舌头给他顶进喉咙里,让他被迫吞下,又逼着他喝了大半瓶水,未免自己也在一觉醒来之后变成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宋航很谨慎地也吃了颗药预防。
吃了药的凌诩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通红的脸,鸦羽似的睫毛轻轻扑动,他哼哼唧唧地说难受,一咕噜滚到了宋航怀里,头枕在后者盘坐的腿上,蛄蛹蛄蛹。
宋航摸着他顺滑的长发,说:“看来还是得去打一针。”
“不要。”凌诩皱皱眉头,却没睁眼,“你陪我睡一觉,就好。”
过了两分钟,宋航语带笑意地问:“在撒娇吗?”
“……嗯。”
呼吸声渐渐趋于稳定,凌诩微微张着唇,鼻子不通气,不这样的话他睡不舒服。
坐了多久,宋航就盯着凌诩一眨不眨看了多久,手机界面再度亮起,来电源源不断,他干脆地关机躺下,和滚烫的凌诩额头相抵,这样就能一直注意到他的温度。
分开的这些天里,他胡思乱想了很多,凌诩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倒带一样一句句重新浮现眼前,他试图从字字句句间寻找到蛛丝马迹。
从小到大,他很少费劲去揣摩他人心思,每段恋爱关系的结束,他都有费解的感觉,对方究竟在意什么呢?除开一些特别明显的原因,他不愿意浪费时间深究。
然而凌诩打破了他的常规认知,吵架要低头,生气要哄,开屏要夸,恋爱需要两个人共同维系,他不能当旁观者。
宋航并不是个低能儿,那么简单的问题他不可能想不明白——凌诩真正抛下他离开的原因。
这原因就是他自己。
挣脱枷锁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他安静地描摹着凌诩的睡颜,睡梦中,后者似有所感,像猫儿一样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他没忍住,倾身咬了下他的耳朵,算是一言不发就离开他的惩罚。
凌诩迷茫地睁开眼睛,一片碧蓝之海风平浪静,宋航动情地亲了亲他。
你说的大海,我早就已经见过了。
但凌诩立马又合上眼睛睡了过去,他太累了,见到宋航的激动冲淡了一点疲惫,但仍挡不住内心煎熬多日的疲病交加。
次日醒来,房内空无一人,街道上人声鼎沸,他的心如坠冰窟,难道都是他的梦?
凌诩坐起身,头痛稍微缓解了一点,如果昨天不是去海上吹了太久的风,他这会儿应该好了大半才对。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振奋精神下床,即便是梦,他也会让它成为现实。
“聪子?”
没人答应他,他捂着额头站起来,余光瞟到床头柜上剩了小半瓶的水,还有一包随处可见的感冒药,这下弄得他晕乎乎的脑子更分不清梦境现实了,总不可能他昨天把刘聪当成宋航,还亲了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凌诩十分抓狂,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这种心情下,他连有人刷卡进门都不知道,宋航就站在门口,抱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对床单发疯。
“咔擦”
快门声拉回凌诩的意识,转头看去,无法避免地出现片刻失神,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瞪得溜圆。
宋航揶揄:“你那是什么表情?要吃了我吗?”
“宋航!”他像个炮弹一样冲过去,使出浑身力气勒抱住宋航,“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