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冲洗着丁壹脸上刚凝固的血液,被热气激活的血腥气缠绕在她的鼻尖。
店铺老板们的反应都很统一,没有谁有不同的情绪,只不过脸上表现出的怜悯或浓或淡。
“姐姐,你没事吧。”
厕所门被轻轻敲响,丁壹关了花洒:“没事,我现在出来。”
擦着头发的丁壹正想直接回房间,刚走两步,浓郁的螺蛳粉香气绊住了她的脚步。
“这——”
因为这极具攻击性的味道,已经顶到嘴边的恶毒形容最后还在在对上她的双眼时咽了回去,最后只抿着唇的秦愿站在饭桌旁边,用下巴指着那碗武器道:“煮多了,要吃吗。”
她生气了。
当他脑子里有了这个认知后,再回过神自己已经拿了一包一直被她念叨却一直都没煮的什么粉上来。
只不过这粉的味道
他不理解。
在邹何新煮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在尝试理解和完全无法理解中反复横跳,总结下来就是:人为什么要吃散发着这种味道的东西?
全程围观的邹何新:大哥,会说你就多说点。
刚才丁壹进去洗澡的同时,秦愿转身下楼,没多久就拿着一包螺蛳粉回来了。
“现在用吃的安慰她?不太好吧,她应该没有什么食欲。”
“你煮就行了。”
已经缓过来的邹何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螺蛳粉,想了想还是帮他煮了。
吃不吃是她的选择,但安慰她的态度和做法必须要给到。
原以为他能说出些什么安慰的话
这么硬邦邦的话,刚受过惊吓的女生怎么会——
“嚯,螺蛳粉。”
“你已经吃过了?”丁壹顶着淡蓝色的毛巾,神色如常地坐到餐桌旁,捧着碗喝了口汤,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一脸我在吃什么异食的样子看着我。”
“你试试,这个真的很好吃。”
“邹何新你吃了吗。”
邹何新后退一步,看着大口吃粉,大口喝汤的丁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受到冲击的样子。
可是刚才都已经贴脸还看着那个什么被吃下去
一想到那个画面,邹何新捂着嘴一脸苍白地摇头:“我不饿。今天有点累,我先回房间了,姐姐你慢慢吃。”
夜色渐晚,头发刚干透的丁壹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看着窗外静谧的小区换了个姿势。
“他能活过今晚吗?”
“不知道,”站在她身边的秦愿说,“大概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