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也一脸气愤,暗自握了握拳。
高梦璃瞥了一眼,挥着拳头,一个暴栗就将愤怒的大牛,眼睛都揍清澈了些。
“哎呀,娘,你干嘛!”
大牛捂着吃痛的脑袋,一脸苦兮兮的表情看着他娘。
高梦璃眸光深了深,“大牛,你要记住,如果你身份不够,别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抬举你。
所以,向来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高梦璃说完,蹲在大牛身前,双掌握着大牛的肩膀,满眼认真:“所以,我与你爹以后能不能被人抬举,就靠你了。”
只要她儿子“考公”,她与林夕就能父母凭子贵。
现在,她们是平民,哪能无眼去得罪勋贵。
说到底,如果是山匪,是强盗,她杀了就杀了,得罪了就得罪了。
不过,如果是权贵,上下嘴唇一碰,给你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谁能救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自身。
这也是为什么,她与林夕会拾掇窦唯一“那事”。
可不就是豪赌嘛,赌窦唯一人品,赌以后他们不会被卸磨杀驴。
也赌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与身份的水涨船高。
大牛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他娘的意思,是让他不要以卵击石,避其锋芒。
等自身强大到可以善后的时候,再大刀阔斧,敞开手收拾?
高梦璃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潜移默化的教育,让大牛以后变成了扮猪吃老虎的腹黑笑面虎。
偏生自家儿子,还手把手教会他自己的媳妇做生意。
经济后盾雄厚,在官场那是混得如鱼得水,自己管辖的地界那是“招商引资”,富民富己,让别人三分眼红,三分敬重,四分羡慕。
林夕愤怒的情绪,也歇菜了。
“林夫人是对的,刚才那位是知府家的庶二小姐,家里排行第三,上头还有个嫡姐。
她名叫李徽,也是唐广君唐大人夫人的同胞妹妹,我们得罪不起。”
掌柜的听高梦璃这番话,无比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世道啊,就是如此现实。咱们哪怕是做金楼生意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上大麻烦。
夫人您今日这一忍,可真是明智之举。”
高梦璃摊了摊手,看吧,人家来头大着呢。
林夕翻了个白眼,心里也默默同情了唐广君一把。
这李徽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马上过年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奔着唐广君家去的。
不得不说,林夕真相了。
这事,几人就没过多讨论。
高梦璃点头示意掌柜:“掌柜的,把你们的金饰拿出来,我们挑挑!”
掌柜的连忙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几人引到摆放金饰的专柜前。
热情介绍:“您二位瞧瞧,这都是咱们店里最新进的款式。
有从京城传来的精细花样,也有本地老师傅精心打造的传统样式,包您满意。”
说着,他轻轻揭开铺在柜面上的红绸布,一时间,金光璀璨,差点闪瞎林夕的大眼。
金子,果然让人心生愉悦!
林夕也不想那劳什子的李三小姐了,赶紧跑过去,拿着这个镯子瞧瞧,拿着那个钗花比比划!
只恨自己不是个女人,要不估计就要镯子手上戴,钗花头上插!
镯子差不多都是一两重,拿到手上沉甸甸的。
“娘,这个好看,适合你!”
一只雕刻着缠枝兰花的金镯子,镯子上的兰花栩栩如生,大牛拿起来,就在高梦璃手边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