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谈闻问。
“不听了?”
谈闻单手插兜,洋洋洒洒地迈前一步:“不听了,没劲。”
路褚走在他旁边,认真说:“我觉得还不错。”
谈闻斜睨他,“你的品味有待提高。”
路褚弯眉:“跟你学的。”
谈闻不置可否,气定悠闲地表示歌不错,只是旁边的人不对。
路褚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呵地笑了声,没说话。
莫名其妙的旅程就这么戛然而止,令人苦笑不得的音乐节,和蚊子颇多的爬山看星星路程。他们似乎只在床上是契合的,抛开床上的亲密关系,现实中并不是契合的朋友,谈闻只想躺着休息,路褚热衷运动。他们无法融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这是一场糟糕的旅行,谈闻如此评价。
回到平海,谈闻没再联系路褚,他先是回家一趟,和父母达成微妙的和解,家里人还是不赞同他和男人相伴终生的看法,谈闻只说也不一定。
他只是喜欢男人,不代表要和男人走到最后。
温霓然听到这话不太高兴,无论是商业联姻,或是找个什么样的人相伴一生,都是对女性的不尊重,谈闻只好更深程度的解释,自己不是想找老婆,而是两者都不找。
他宁愿孑然一生,也不想受到拘束。
温霓然听了他的解释没再开口,谈霆默默回了房间,闭门不出。
谈闻自认为一身轻,乐得清闲,偶尔问候父母。每天一句:【在吗老爸】,确认自己还是谈家的儿子。
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半个月,谈闻在家闷得慌,刚好邵左晁说自家店的剧本又升级了,问他要不要来试试,体验一下。谈闻答应了。
天气正式入夏,早上刚下完一场雨,天空雾蒙蒙的,闷得令人喘不过气。谈闻随意套了件黑短袖,短袖尾端有点儿皱,他穿之前熨了熨,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邵左晁一见他,就嘲笑他像个乞丐,谈闻直接给了他一脚。
最近昼夜打游戏,家门不出二门不迈,谈闻一天最多吃一顿半的饭——吃一点就停下。整个人清瘦了不少,邵左晁调侃他:“谈公子,最近是不是失恋了?哪个小草威力这么大,茶饭不思日夜想啊。”
谈闻懒洋洋地说:“名叫游戏的小草。”
邵左晁笑了,手没轻重地搭在谈闻肩膀上,说:“我看你还是找个男人玩玩吧,要么就像我一样,创个业,让家里看看,咱也不是啃老的命。成天待在房间里,你不闷得慌啊?”
“不啊。”谈闻说,“如果可以,我愿意和电脑过一辈子。”
邵左晁语塞几秒,摇头呢喃:“你疯了。”
谈闻耸肩,前几年在国外,他玩够了。现在只想休息。休息几个月、一年,再规划以后也不迟。
邵左晁看出他没有聊未来的想法,热切地和介绍自己新收的剧本:“我最近找了不少好本子,你帮我参谋参谋啊。”
“我又不是编剧,怎么参谋?”
“哎呀,以你旁观者的角度给我参谋嘛。你怎么这么冷血?”
“你赚的钱会分我吗?”
“倒是不会。”
谈闻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表情写满了‘那不就得了’。
邵左晁哥俩好地说:“都是兄弟,你不想兄弟过得好吗?”
两人走到拐角处,推开门进去,谈闻听到这话,说:“都是兄弟,那你把你对象介绍给我认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