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从茶叶罐中夹出茶叶,放在盖碗之中。
朱标微微皱眉,“过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富贵人?显摆?”
“那可不是!”
李景隆接过水壶,给盖碗中注入热水。
徐徐之间,茶叶在热水之中伸展开来,漂浮其中。
“我呀,都做下心病了!宫里我管不着,可是您跟我出来,我必须要保证,入口的东西,万无一失!”
李景隆说着,把茶壶交到一边,“这还是您上回赏我的贡茶呢!”
朱标明白,李景隆说的是吕氏下毒谋害常氏和皇太孙一事。
那件事后,宫里宫外进行了大清洗,暗地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反正绝不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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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听说了吗?”
就这时,茶馆之中,靠门口的位置,一名喝茶的闲汉开口道,“太子妃的娘家。。。倒霉了!”
“听说了!”
另有人开口,“这太子妃刚病死,都察院左都御史,凌大学士就参了一本。据说是太子妃的本家兄弟们,这些年仗着太子妃的势,里里外外贪了不少银子!”
“嗯,皇上震怒!”
又有一闲汉起身,对着众人开口道,“凌大学士弹劾的是证据确凿,最后在吕家搜出白银一万多两。。。。。。”
“按理说呀!”
一开始说话的闲汉道,“咱们大明朝贪污五十两就做成人皮灯笼了,可太子爷仁厚,念着是亡妻的娘家,所以跟老皇爷那求情,吕家全家发配岭南!”
“啧啧啧!”
有人感慨,“这真是。。。。。那话怎么说来着?人走茶凉!太子妃刚死不到一个月,吕家就倒了。。。。。那么大的外戚豪门,现在成了阶下囚了!”
“呵!”
突然,茶馆一角有人冷笑道,“你们懂什么呀?”
唰,众人的目光同时看去。
那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太子妃那么年轻,突然就没了,吕家突然就被人参了就倒了。。。。。要说这里头没关联,谁信呀?”
说着,那人神神秘秘继续道,“要我说呀。。。。。”
“这位爷这位爷这位爷!”
茶馆掌柜的忙上前,躬身道,“谁死谁倒的,跟咱们小百姓都没关系!您可怜可怜我,我们这买卖小。。。呵呵,我这人胆子也小,您老千万嘴上留神!不然我这买卖,可就做到头了!”
说着,掌柜的转圈作揖,“诸位爷,一会每桌一份炸果子,算我请的!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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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李景隆眼皮猛的跳跳,观察下朱标的神色。
后者倒是神色如常,且缓缓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但以李景隆对朱标的了解,却知道眼前这位爷跟他老子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老爷子发怒,那是雷霆万钧。
太子爷发怒,却从来都是面上显得很平静。
“说话还不让说了。。。。。你这比官府还厉害呢!”
最后说吕氏之死和吕家倒台有关系的那人,骂骂咧咧的掏出钱来往桌上一扔,转头就走。
李景隆对着李老歪给了一个眼神,后者快速跟上。
“无知小民无知之言!”
李景隆笑着继续给朱标倒茶,“您别放在心上!”
朱标笑笑,“是不放在心上,但也挺讨厌的!”
说着,看向李景隆,“这几天你没去看看毛头??”
“去了!”
李景隆叹口气,“毛头大哥,这回是。。。。。真病了,七尺高的汉子瘦的都脱相了!”
自从那天他拦住了常茂杀人,常茂回家之后就称病闭门不出。
是真病了,且病得不轻。眉眼之中没有了往日的爽朗,整个人身上满是阴冷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