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央,叶鹏笨拙的舞步和盛丹露羞红的脸颊,赵宇鸣都看在眼里。
他缓缓起身,一丝笑意始终含在眉梢。
可倘若他手中的酒杯有感知能力,一定会被此时巨大的握力压的痛不欲生。
行至角落立柱后,赵宇鸣对着眼前一人恭敬道:
“鲲叔,好久不见啊。”
在此碰面之人,正是谢鲲。
早在宴会开始前,两人便已有预谋。
而他们眼中的猎物,自然便是叶鹏。
先前谢金浪被打,与盛丹露被休,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
这也就让同时关注到叶鹏的谢、赵二人,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
“其实你没必要亲自赶来的,宇鸣。”谢鲲道:
“一个送外卖的,怎么也威胁不到你追求盛丹露吧?”
“来之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赵宇鸣斜瞅了眼舞感渐入佳境的叶鹏,冷声道:
“来到这儿才发现,火烧眉毛了。”
“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试探盛家对叶鹏的真正态度,
二来是心中有些疑惑,想亲自验证。”
“就这么简单吗?”赵宇鸣别有用心道。
“宇鸣,你也太小瞧鲲叔了。”谢鲲狡黠一笑道:
“我今天来,可不止备了一份礼。”
“那我一定,多帮您打探打探。”赵宇鸣端起酒杯。
“好,我正愁不好接近叶鹏。”谢鲲与他碰杯:
“有你相助,事半功倍啊。”
“有劳鲲叔了。”
赵宇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玻璃的反光映在眸中,让他更多了分阴寒的气质。
有谢鲲主动出手,他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旁敲侧击,提供一些无足轻重的“情报”。
轻松除掉叶鹏不说,还不留有任何痕迹。
在盛丹露眼中,他自始至终都将是个“旁观者”。
与谢、盛两家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游刃有余,独善其身,以便坐收渔翁之利。
这,便是他赵宇鸣的处世之道。
……
当乐曲步入中段时,叶鹏方才找到了舞蹈的感觉。
从一开始单纯的跟上节奏,到渐渐懂得引领盛丹露的脚步,在她旋转时,也能很恰当的高举手臂、提供支点。
盛丹露虽然踩着高跟鞋,但舞步丝毫不受影响,双腿灵动,轻盈如春燕展翅。
乐曲声止,叶鹏和盛丹露回到场边。
赵宇鸣已经回到那里,还起身为二人鼓掌。
“看得出,叶兄现学现卖的功夫了得啊。”
“赵兄谬赞,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叶鹏听出了赵宇鸣话里有话,也不回怼,还顺着他的意思谦虚起来。
“听说叶兄前些日子上门休了丹露,不知…”
“赵兄如果早来些,就能听到盛老先生的解释了,
我解除婚约是真,但休书一事不过是以讹传讹,恶意造谣罢了。”
“这么说,你现在和丹露的关系…”
“朋友。”叶鹏淡然一笑。
身旁的盛丹露嘴唇微启,迟疑后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盛松乾和几位老友重返大厅,众多宾客便拿出备好的礼物,纷纷前去贺寿。
盛松乾一边托管家代收,一边与众人寒暄问好,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赵宇鸣从秘书手上接过一个礼盒,对盛丹露道:
“我就不去叨扰盛爷爷了,丹露可否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