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吴律师虽然对待工作严肃到一丝不苟,但对人到还算和蔼,没人见过她发这样大的脾气。
“听说是次旺律师升了合伙人,然后把所里的藏语翻译都给开了,说是要节省不必要开支。”有人小声的说。
“那些翻译都是多吉律师招进来的,所以……哎呀我也不好说。”
“啊?可是我的藏语还没那么好,怎么办……”
“不知道,吴律师就是去和次旺律师说这个事的,希望有个好结果。”
好结果么……孟醒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多时,次旺办公室的门开了。
孟醒的工位离那扇门很近,次旺出来后往办公区瞭了一眼,见他在,冷哼一声,将手里的一叠文件重重扔在孟醒桌上。
《曲培事务所招聘藏语翻译的后续规划的有关文件》
“拿给你们吴律师。”
冷天气导致纸张边缘变得锋利、坚硬,又带着刚从打印机里吐出的高温,纸张往上高昂地扬了一下,恰好割到孟醒伤口还未愈合的耳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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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面可以和我喝酒吗
见血的刹那,次旺都愣住了,那张飞快划过耳垂还未来得及沾上血的文件纸做完坏事,又轻飘飘、干干净净地回归了群体。
孟醒也察觉到旧伤上添新伤的威力,有点难受地蹙起了眉,然后自己抽了张纸捂住了耳朵。
多吉看了看逐渐被血浸湿的白色,抬头向办公区里的其他人问:“谁有创可贴?”
孟醒平时除了工作必要几乎不说话,带着藏族人鲜少见到的内敛,本身又漂亮,很讨人喜欢。
“我有!”坐在旁边的男同事动作很快地掏出一个布袋,色彩艳丽的藏风,一打开,里面什么都有。
“谢谢。”孟醒接过,自己按照感觉贴好后,就拿着文件敲开了吴律师办公室的门。
然而虽然在吴律师的争取下,招聘翻译的事情取得了建设性的进展,但是案子并不会因为没有翻译就不找上门来。
下午吴律师带孟醒和另一位女同事接待了一位风尘仆仆的老人。
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老人身上的尘土很重,随身的布包随着动作一上一下,抖下来一堆沙。
老人明显情绪不稳,刚和吴律师打上照面,居然直接跪了下来,涕泪纵横。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孟醒赶紧把老人扶起来,护着带着走进接待室,关上门。
迪庆地区的藏族人多使用康巴藏语南路次方言,女同事是本地人,但老人呜咽、哽在喉咙里带痰的卫藏方言难以理解,众人只好以安抚情绪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