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跳动的火苗在他幽深的墨绿色双眸里,都显得那幺没有生气的黯淡,好像那双眼睛总能吞噬光亮。
但有一丝光不会被吞没。
它晶莹闪烁,脆弱。
是她的泪。
几乎要顺着他的皮肤,燎进他的血液、骨髓深处的泪。
紧接着,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
白栀抿唇不确定的看着他。
他喜欢女人哭?
可偏她那几滴泪都是因为生理痛觉出现的,现在缓过气了,泪也就自然停了。
她努力调动自己的情绪,想因为自己的遭遇再挤出几颗泪,但只让她双眼越挤越干,越挤越冷静。
就在他快要睁开眼睛时,白栀鬼使神差的用双手捂了上去。
男人浑身一怔。
白栀也后知后觉的开始怕起来,手不敢挪开,又不知此时该说句什幺,维持着这个姿势,僵了几秒。
“知知。”他沉下声音来唤她,声线是从未有过的低沉甚至温和,让白栀陌生得浑身一抖。
不仅是声音陌生。
称呼更是陌生!
原主到天玄门后,令湛就从未唤过她“知知”。
她能感受到他顺从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身体向前靠近,将鼻子抵在她的肩头上,眷恋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白栀的手一时不知该拿开还是继续蒙着。
她小心翼翼的轻轻将掌心贴在他的胸口处,用自己的灵力催化他体内的药物吸收。
他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栀的心猛地一跳,做好防御的准备。
可他只是轻轻牵着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托在掌心里,又一次的深深呼吸。
这种反应意味着接受?
她将蒙在他眼前的手挪开,身体动了动,想看看他的眼睛,但被他抱得更紧。
也是在这瞬间,她曲起的膝盖抵到他跨间的硬物。
她僵硬住,又不确定,膝盖再顶了一下。
准备再凑过去时,膝盖被他的大掌一把抵住,然后有力的手指握下来,另一只手顺势将她一把拉起来。
她跌进他的怀里,惊魂未定的看向他。
还什幺都没看见,就被一把抱住了。
整个过程里,他始终一言不发。
白栀也不知该说些什幺。
怕说了露馅。
但不说,心总高高的悬着,不确定感太浓烈,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那种生命被威胁的恐惧感没有完全消散。
她身体有些僵硬。
让她觉得更恐怖的是令湛竟在安抚性地帮她顺着后背。
每一下都让她鸡皮疙瘩直立,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该一掌直接将她拍死在他怀里了。
“别怕,知知。没人再能勉强你了。”声音沉远的带着思念和愧疚,字字敲心。
白栀不明白自己的心脏因何震颤。
勉强什幺?
她不敢问。
做好心理建设后,她试探道:“哥哥难受吗?”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腿往他跨间去蹭。
还没碰到,腿就被他隔住了,他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腿强行拉直。
把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