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潇洒如此强大的公孙权,却在三千年前进入天墓,从此再无半点音讯。
众仙纷纷猜测,是否公孙权在人界太过贪恋尘世浮华,遭了奸恶的人类暗算,以至于坏了仙身,生命走到尽头时,自己去了天墓,寻找安息之所。
练无心知道,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仙身岂是轻易便会坏的?公孙权进入天墓,定还有别的隐情,若她能进入天墓,找到公孙权,便能一解这千年之迷,还能顺便瞻仰一下当年叱咤仙界的一方仙尊,当然,如果公孙权愿意的话,若能帮她解开体内阴阳之力的迷团,她更是感激不尽。
想要进入天墓,便要打入大武试前十名。
距大武试开始还有两个月,而她尚未开始修炼,她的体内,依然没有丝毫的元气,唯有那两股怪异的阴阳之力,依旧生生不息的潜藏着。
她有一种感觉,待她能控制这两股阴阳之力时,她的成就,一定不会弱于从前。
她正坐在窗前,仰望着窗外夜空中的明月,所谓仙界,便在那明月之后。
突然感觉体内正在恢复着的仙灵之力中断,回头扫向客房,果然清溪的身影已经不在。
这小子,不是告诉过他,不可以离开师傅半步么?
等了片刻,依旧未见清溪归来,她心下不安,起身欲出门查看,却见清溪端着一只铜盆回到客房。
铜盆内白雾萦缈,虚幻的水气之后,那张稚嫩俊雅的小脸,正堆着笑望她,黑曜石般的眸中,满满的都是她。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清溪似乎比初见时长大了些,似乎高了些,稚嫩的五官也长开了些,不再像七八岁的孩子,一眼望去,倒像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这张小脸,将来不知要迷倒多少女人。
“师傅,我来帮你洗脚。”清溪将铜盆搁在练无心身前的地板上,伸手压住练无心的肩头,让她乖乖坐好。
练无心无比疑惑,却也没有拒绝,徒弟帮师傅洗洗脚,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吧,她如此无耻的想着。
想当初在仙界时,她也没给师傅洗过脚,师傅好像从来不洗脚
反倒是在她幼年时,尚天师兄常常帮她洗脚,还为她剪脚指甲,这些生活中的琐事,尚天师兄从未用仙法代过劳,向来亲力亲为,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若说此时她对仙界还有一丝牵挂的话,那就是尚天师兄,他就像她的父亲,又像她的兄长,有时又像她的朋友,一直陪伴她,包容她,照顾她。
正发着呆,感觉脚下一凉,清溪已经脱去了她的脚袜,此时虽未入冬,可深秋的夜晚,也是寒凉的,她此时不过是一个柔弱的人类,对冷和热非常敏感。
☆、20共塌而眠
看着自己两种颜色的脚被清溪捧在手心,她突然又想起尚天师兄的话,那年她刚刚五百岁,也不过是人间七八岁女孩的模样,尚天师兄也如清溪这般为她净脚,尚天师兄捧着她的脚,笑道:“无心,你的脚只有我能为你洗,可不能让别的男人碰,知道吗?”
若非今日这般触景生情,这段记忆怕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尚天师兄为何不让别的男人为她洗脚?
清溪小心的将师傅的双脚扶入铜盆中,恰到好处的温度令练无心舒服的闭上眼睛。
“清溪,为何要为师傅洗脚?”他从前也没做过这等贴心的事啊。
清溪指了指左侧墙壁,笑道:“隔壁的男子也为女子在洗脚,女子说这是她一天最开心的时候,我也希望师傅能开心。”
练无心哦了声,扫了眼清溪所指的墙壁,原来人间的男人都喜欢帮女人洗脚。
清溪想了想,又问道:“师傅,隔壁那男人好奇怪,为何洗着洗着就将女人压在了床上?”
练无心挑眉,压在了床上?这是几个意思?
“压在床上做什么?”练无心问道。
清溪想了想,又道:“好像男的用嘴咬了女的,可那女的似乎不痛,还一脸很享受的样子,后来连衣服也被脱光了。”
练无心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明白了隔壁男女一定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干啥要脱衣服?
她又想,他们为何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之前洗脚?
练无心突然将双脚提起,离开温暖的水盆,抽离清溪的手掌。
清溪以为是洗脚水太热的原因,赶忙道:“水太热了吗?我去添些凉的。”
练无心慌忙摆手,干笑道:“不,不用了,已经洗好了,你去倒水吧。”
清溪见她突然将脚收回了,看着空空的掌心,刚刚的滑腻触感骤然消失,一股没来由的失落感让他灿烂的小脸瞬间失了几分颜色。
看着清溪转身离开,练无心拍了拍胸口,怎么回事,心跳竟然如此之快,难道身体和灵魂还没有完全融合吗?
又想到尚天师兄的话,不可以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脚,不可以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脚她无比懊恼,她记当时明明问了尚天师况的,如果有男人碰了她的脚,该当如何,尚天师兄告诉了她答案,可偏偏她想不起来尚天师兄当时说了什么。
清溪许久未回,夜色更浓,她打了个呵欠爬上了床,沉重的困意将她仅存的一丝清明瓦解,顾不得薄被间的冰凉,也顾不得外衫未脱,便已陷入沉睡。
清溪回来时,练无心已经睡得昏天暗地,数月来整日不是睡野地树林,便是睡潮湿霉臭的小黑屋,头一回住进了干净整洁的客栈,别提多舒服,自然睡得更香甜。
清溪扬手劈出一记劲风,不远处小几上的灯盏便应风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