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平听他问她,立时清醒了。
“奴婢带沈统领过去。”
沈清疏说了声“多谢”,将他那睡得天昏地暗的妹妹抱了起来。
沈清霜揉揉眼睛,看是他,甜甜喊了声“二哥”,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晚上天凉,这么睡容易着凉。”
“哦,你不在呢吗?”
沈清疏笑了:“我能一辈子陪你吗?”
怀中的小姑娘咕哝着:“能。”
笑容更暖了:“好,你说能就能!”
顾谨灏酸溜溜地看着,羡慕极了。
贤太妃打了个哈欠,拍拍他儿子的肩:“有三个往死里宠又护犊子的哥哥,儿子,前路漫漫啊!”
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明日让小丫头把那些首饰上的毒解了。”
顾谨灏道:“为什么不直接扔了?”
贤太妃哼了声:“你可真富贵,很多都是你爹当年送的,大不敬知道吗?再说,扔了不就说明我们知道对方阴谋了吗?将计就计,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娘长久不宫斗,真以为老娘是弱鸡?昏头了!”
顾谨灏微微一笑:“是,母妃。”
“还有,清霜也被那金钗殃及了,虽然喝了药,但对身体终究有些损伤,这几日学着炖些补汤给她喝。”
“儿臣炖的能喝吗?”
顾谨灏有些怀疑,糖和盐都分不清楚,小丫头会嫌弃吗?
贤太妃觉得此话有理,还是别整幺蛾子了。
“那记得把十二万两银子还了,她喜欢银子!”
翌日一早,沈清疏来了寿安宫。他已将当晚当值的侍卫全都盘问了一遍,没人见过有宫女撞上太后。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楚了。
沈清疏还要跟进唐晞的案子,就不久留,又去冷园了。
午膳后,贤太妃选了支芍药步摇插在发髻上,携着玉平往祥宁宫去。
金凤远远看她来了,忙去通报太后。
“她怎么来了?”太后一脸不耐烦,“请她进来吧。”
原本以为那女人又是来耀武扬威的,谁知一看到她,顿时惊了。
脸色苍白、唇色苍白,哪里还有前几日的光彩照人?
太后的心情立刻愉悦起来了,破天荒迎了上去:“妹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太后,您真好。那臣妾就在这住上几个月吧!
贤太妃无力地笑笑,无力地给她行礼:“臣妾参见”
那弱柳扶风的虚弱劲,让太后的小心肝直颤。
若是这女人在她宫里出事,顾谨灏还不拆了祥宁宫!
当下伸手去扶她,边扶边向玉平怒道:“主子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扶一把?这差事做得越发敷衍了!”
玉平倒是想扶,她主子不让啊。
恭敬道:“是奴婢的错。”
贤太妃握着太后的手,笑容很是苍白。
“太后,您不要怪她,是臣妾不让她扶的。臣妾并无大碍,不过是头晕乏力,时不时耳朵不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