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裴宴都知道。
所以他不愿意让枝枝为难。
也不愿意枝枝因为他而与家里人疏远争吵。
少年的身影渐渐隐没于夜色之中。
那天见面后,宋稚枝一连小半年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不过她藏在冰箱里的冰激凌倒是被哥哥搜罗了出来。
甜品什么的也都被禁止了。
就连房间里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柔软地毯。
嗯,很难说裴宴有没有跟宋景行告她黑状。
否则哥哥怎么会知道她最爱的是抹茶坚果口味的冰淇淋。
还把这个牌子给收购总部挪去海外了。
浴室内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氤氲的镜子中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身影。
男人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拨弄着少女柔软的丝。
神色一如从前般专注。
只是少了些冷意,多了些缱绻。
直到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宋稚枝垂下头。
这才注意到男人掌心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过。
鲜血早就凝固,但上面还有些碎玻璃渣子。
不是,他都没有感觉的吗?
“伤口记得处理一下。”
不然到时候要是感染了,这锅铁定又得她背。
宋稚枝只是提醒一下,也没打算动手。
毕竟裴宴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对她十分厌恶。
她还真没有上赶着受虐的倾向。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掌心,男人一言不。
垂下的双眸中也看不清神色。
大概是嫌弃她多管闲事了吧。
宋稚枝撇着嘴,径直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
嫩白的小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出塔塔塔的清脆声。
可她刚准备打开门离开浴室,身后就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横抱起来。
腰间桎梏住她的大掌烫得令人心悸。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不穿鞋,就把你锁在床上。”
故意板着张脸,裴宴的语气与其说是警告。
不如说是无奈。
自己的宝贝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纵着了。
不过她体寒,经期也是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这不穿鞋的坏习惯真的得改。
“裴宴!你凭什么管我!”
还把她锁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