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知道不是客套,叮嘱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
杜乔站在门口目送林婉婉离开,直到人影看不见才想起忘了问是否找到挂靠的医馆。
见者有份,杜乔邀请周围几位邻居共享美食。
丘才一直没有离开,打听着,“长林,你与这位林娘子是何关系?”
“我与你是何关系,与她就是何关系。”杜乔正色道。
当事人态度坚决,其他学子吃人嘴软自然不会多说。
食盒共三层,每一层都放弃摆盘,不影响外形的前提下塞得满满当当,将经济实惠落实到底。
第一层春卷,第二层是之前吃过的棋子烧饼,顶端各点着两色芝麻,第三层糯米糍,略透明白色外皮下浅浅透着一抹红绿。
照往日行事来看,定然一种点心弄出几样口味,是为兼顾咸甜两党,一碗水端平。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寺庙待久了,见着“眉清目秀”的糕点也觉得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丘才不由感叹,“林娘子不光容貌俏丽,看看这各色糕点,亦是心灵手巧。”
杜乔亦不多言,心灵手巧的应该能武力高强能掀翻半个土匪窝的段晓棠。
同样身世背景的男人们除了聊读书前程剩下的就是八卦逸闻。
大慈恩寺学子间最热闹的新闻唯有一件。
褚生,家住附近,常与寺中学子往来。近来受到一位七品官员赏识有意嫁女,别看七品在长安城里说不上话,这位官员可是关东权势之家旁枝的旁枝。
总之比在坐各位寒门或者连门都没有的学子根基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眼看褚生即将飞黄腾达,一位来自河北的女郎突然冒出来。
自称褚生未婚妻,家中遭灾千里迢迢来长安投奔夫家。
褚生一下被架在火上烤,万般无奈下自陈因两地遥远往来不便,早在一年前与河北女郎退亲,并奉上百贯礼金,却不知为何对方今日找上门来。
如今婚约已然作废,女郎孤苦无依,家中父母看在往日情谊,愿意认为义女,补上一份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以上,均为比较体面的说法。
至于不体面的,见仁见智。
“紧要关头,褚生不会碍了谁的眼,故意整他吧!”
“已经退婚,那女郎何必揪着前未婚夫家不放呢。”
“百贯礼金再贴补嫁妆,仁至义尽了。”
“不如迎娶贵女,河北女郎做小,情义两相全。”
……
杜乔不置一词,尝了一个春卷,再拿一个红豆糯米糍。
丘才性情耿直,右手握拳轻轻敲着桌子,讥讽道:“都是男人,褚生的想法能不清楚,揣着明白装糊涂。”
愿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顿时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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