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什么拖不拖后腿的话。”老夫人摆摆手。
“祖母,咱们家,有那种类似于暗卫一样,武功很厉害的人吗?”
老夫人当即笑了,“当然有了,只是他们都分散在各处,负责收集情报,因为咱们顾家人人都会舞刀弄棒的,只要不遇上劲敌,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如今这事儿比较棘手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真是防不胜防。”
沈清雪默默点了点头。
“我会命人传信,让他们万事多加小心的。你不用担心,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近来若是无事,就暂时不要出门了。”
老夫人如是嘱咐。
沈清雪离开之后,去了一趟顾婉的院子,安哥儿那孩子,可能是胎里不足,所以先天体弱,时常生病。
“阿姐,安哥儿近来如何?”
顾婉轻叹一声,“这两日倒是好一些了,就是夜里爱哭闹,挺折腾人的。我一直在院里照顾孩子,旁的事情,也帮不上忙,真是惭愧。”
沈清雪安慰她,“照顾好孩子,比什么都重要。阿姐别多想。”
她看了看房里,除了她和孩子,也没有别人,顾婉似乎知道她在找谁,于是苦笑着道,“他说国家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也参军去了,父亲没有阻止,我便也由得他去了。”
沈清雪知道,顾婉心里其实很纠结,她不想让孩子没有父亲,也不想再回到陈家去。回去,难免又是一样的境地。
可是,陈家父母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又不忍心,叫他们生离。
除了那陈家老太太,其他人都是好的,对她也没话说。本来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被毁了,也着实是可惜了。
“阿姐,只要你觉得幸福,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家里人都会支持你的。我瞧着,那陈家公子,秉性也着实不错,就坏在他有一个那样的祖母了。可亲人是无法选择的,他也无可奈何。”
顾婉心里什么都明白,她不想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忧,更不想让他们为自己分心。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过了这一阵再说吧……我如今,也不做他想,只想着好好地将安哥儿抚养长大,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入夜之后,寂静如鸡的顾府屋顶上,有几条黑色的身影出现,他们身姿矫健,悄然无声地从房顶飞身下来,溜进了各个院子里。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靠近主屋,就被弓弩手给射死了。
有的负伤想逃走,被从天而降的大网给拦住了去路,刚想挣扎起身,就被一群士兵拿着长枪齐刷刷地围住了。
死了的人被抬走,活着的被五花大绑带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太太精神矍铄,眼神犀利。手持龙头拐杖,坐在前院。
“说!夜闯我顾家,究竟意欲何为!你们有多少人藏在暮云州之中!”
有的人嘴硬,想自尽,被人一拳打掉了牙,连带藏在牙齿里的毒囊也被打了出来。还喷出一口血。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沈清雪着实吓了一跳。
看来顾家对于这种事情真的是司空见惯,都是小场面。
这要是换了别的普通的老太太,见到这种场面,那还不得吓得当场撅过去?可是你瞧瞧顾家这位老太太,那气场,叫一个强大!坐在椅子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些都是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亡命之徒,也不会轻易的就招了供。一个个都是死鸭子,就剩嘴硬了。
“看来,是我这老太太的分量还不够啊!来人——上刑!”
那些人显然也不将刑罚放在眼里,不过是一副皮肉之躯,他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上刑吗?顾家是正经人,上刑最多也就是打军棍而已。
可刑具一上来,几个黑衣人都傻了眼,这是什么?
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才悠悠地解释,“让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太太给你们解释解释,什么叫虫刑。这些都是从小用毒养大的老鼠,它们浑身都带着毒,爪子和牙齿都很锋利。待会儿,他们会将你的裤腰带拴紧,然后把老鼠从你们的裤腿放进去,在扎紧裤腿口,这样呢,老鼠就会因为害怕,在你们的腿上乱窜乱抓……”
那几个黑衣人脸色齐刷刷地变得煞白,这要不是被五花大绑着,只怕撒丫子就要跑。这玩意儿沈清雪听着都心里毛。
“想不到堂堂上柱国将军府,行事竟如此卑劣!真是令人不耻!”
“哎哟!”老夫人惊叫一声,满脸的鄙夷之色,“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我的家里,欺负我们这几个老弱妇孺,就不卑劣了?”
那人闭上了嘴。
“动刑!”
一名士兵提着装满老鼠的袋子走上前去,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不停跳动还出吱吱吱……的声音的袋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顾笙不动声色地往沈清雪身边挪了挪。
沈清雪也有些毛。
士兵走到黑衣人面前的那一刻,终于有人扛不住了,“我说!”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识时务者诶俊杰,小伙子,你是个聪明人!说吧!”
那人眼睛一直盯着那只跳动的袋子,耳朵里充斥着老鼠的叫声,他能想象得到这些老鼠如果都钻进他的裤腿里,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是,是杜太师,命令我们前来,抓顾家人,好送去西姜,用来威胁顾辞……”
“哼!这可真是只有杜元朗那不要脸的老贼头,能想出这样阴损的招数来!明着打不过,就来暗的!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抬不起头来!”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地面。
这咚咚地声音,无疑让这几个黑衣人又多了几重担忧。
他们只知道顾家军实力强悍,却不知道,就连这老太太都如此厉害!
他们今日来的都是好手,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连顾家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死的死,伤的伤了。他们的主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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