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溪眼里蓄满泪,低声问:“十年后就交给珍珠,那十年后你要去哪里?”
令狐暄不答,只是低头喝酒。
宴席结束,燃溪匆匆说了句:“我去上厕所。”就立刻离席了。
他走出大殿,直奔青麓所居的星辰阁。
“国师,国师,你在吗?”屋外没有侍从,燃溪只能进去大声呼唤。
燃溪只是在客厅站着,不敢进里屋,喊了几声没人,他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外面亮起灯火,是青麓提着灯笼走来了。
燃溪忙走过去。
“国师,你知道令狐暄他想搞什么幺蛾子吗?”
他认准了青麓是令狐暄的家长,这是来找家长质问了。
青麓刚刚去浴室洗了澡,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衣袍,整个人比较放松,闻言很疑惑:“燃溪,你们之间感情有问题,为何来咨询我一个单身人士?”
燃溪急了:“……不是啊,他说十年后就要传位给珍珠,我问他要干嘛,他又不说。”
青麓:“你别急,你把方才的事慢慢说来,我想想。”
燃溪把席上的事说了。
青麓一边坐下一边拿毛巾擦头,闭着眼不说话。
燃溪:“国师,你说句话呀。”
青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当讲,你快说吧!”燃溪实在是急了,抢了毛巾亲自上手给他擦头。
青麓:“你知道令狐家的先祖怎么死的吗?”
“我怎么知道啊,你们令狐家先祖那么多!”
“不是我们令狐家,是你们令狐家。”青麓纠正他语言上的错误。
“就是第一代先祖,屠尽天下妖族,断尽天下仙缘的那位,他最后与妖王玄天火凤决战。
当时有两只火凤,一母一子,老火凤以燃烧魂魄为代价给他的后代下了诅咒,小火凤自爆毁了他的内丹与肉身与大部分魂魄,他靠神器轩辕剑留下一缕残魂,寄居在木偶人上,东奔西走了三年,找到克制诅咒的方法,就魂飞魄散了。”
燃溪忍不住感叹:“好残忍啊,火凤应该也算保护动物,还是母亲带幼崽,就这么杀了,后果还这么惨烈。”
青麓瞪他一眼,“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燃溪吐吐舌头。
“罢了,你年幼,想必不了解,玄天火凤每日就要食一岁以内婴儿心脏三百颗,你以为那个时代能像现在这样安居乐业吗?玄天火凤的命是命,人族无辜婴儿的命就不是命了?”青麓抄着手直摇头,“你听出来火凤的绝招是什么了吗?”
燃溪撇嘴:“下诅咒和自爆咯……自爆?!等阵法不能支撑的时候令狐暄他要去自爆吗????”
他瞬间觉得窒息。
青麓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平静地说:“以陛下的性格,应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