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漾川大颗的眼泪划过脸颊,纤长的眼睫毛上沾染了许多水珠。
头上戴的胭脂红的发带不知怎的交缠的飘在空中,显得十分的凄凉。
薄漾川看向她时,总会有一小段的喉咙微微收紧,咽下去的全是苦楚。
是榆儿先给予他的温柔,却在他幻想的瞬间,一下给了他一巴掌。
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不自量力。
薄榆看着他这样,一下子泄了气,开始解释起来。
“我是被男人拉到那梨春园门口,他让我给他投银子,我没投。”
薄榆怀里像是抱了一个巨型金毛大狗狗,薄漾川在她怀里抽噎着。
“所以,哥哥怎么这么伤心?”
“我身上有别人的气味,又怎么了?”
薄榆明知故问,想逗逗薄漾川。
薄漾川一下止住,在薄榆怀里钻了钻。
男人伤心的时候再扯出一些事情,他就不会再管前一件事情了。
屡试不爽。
薄漾川嘴巴也不说话,犹犹豫豫的起来,只是说了一句:
“我去做饭。”
他不想沾染自己的榆儿,不想继续说下去。他转身去堂屋的灶台生起火,旁边还摆着那个方形的笼子,兔子心情平复下来,小嘴一直吃着野菜。
看见薄榆看它,就立马跳开。
倒像是眼前的男人。
薄榆还想逗逗他,“我今儿个去县城,看了许多好人家的女儿,还未婚配。”
“哥,你年纪也到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儿家?”
“啪嗒”一声,薄漾川手里舀水勺一下子掉落在满是草木灰的地上。
他本觉得自己只要一直待在榆儿身边就好,但是榆儿却不是这么想。他恍惚的捡起舀水勺,嘴里颤抖着想说什么。
却满是哀伤的看着柴火堆。
“榆儿,你不要抛弃我。”
男人最好的嫁妆就是哭泣,哭的好看更是能让女人怜惜。
这是他继父教他的。
“哥,我逗你的。”
薄榆拿出了一根杏子黄的短发带,给他系在耳处的发丝上。
“送你的。”
这根发带还是人家收摊了,她捡着的便宜。
因为身上有香味和药味,怕解释不清的薄榆,给人一种“哥哥,我鬼混回来了”的感觉。
看到收摊的小贩将一些黄色系的发带随意的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咬咬牙用了三文钱买下了发带。
最近男人的风向标是京城里的高官林婉之说她喜欢男人带蓝绿色系的发带,这才从京城慢慢的到县城流行开来。
所以黄色的发带,没多少人买。
薄漾川看着榆儿纤细带有茧子的手给他戴上发带,心颤了颤。
榆儿将他的心脏揉捏不成形状后又给他短暂的喘息。
“以后别这么吓我了。”薄榆川身体浑身僵硬,嘴巴说着软话。
“好。”说着,薄榆就去屋子里将那短床拿了出来。准备看看能不能加个板子,下面搞点支撑的东西,可以做伸缩床。
薄漾川今日做小炒肉和炒时蔬,还加了个肉丸汤。
也算是给榆儿接风洗尘。
即使只去了一天。
榆儿身上还沾上了不要脸男人的气味。
今日他也好好看着石磨,把榆儿走之前写的顺序都规划好了。
男人得有在妻主做生意的时候,有当家统筹的能力,他想做的最好,想让榆儿看到他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