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背对着千晓,此时的他被阳光蒙上一层厚重的光影,似乎在观赏流水,长风吹过他流苏耳坠,和渐变的发尾飘荡在充满早炊气息的空气里,
他笔挺端庄,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扶着栏杆,有种独立寒秋的肃然,
而经过岁月洗礼的桦木桥更衬青年的神姿,
千晓走上前,“先生,又见面了。”
青年转过身,眼尾不明显的笑意似乎沾着阳光,是料峭春寒里的一抹暖色,可他不动如山,
“嗯,又见面了。”
“先生在看什么呢?”千晓往水里看了看,除了几条红色的锦鲤和漂浮的落叶,再无其他。
“流水叶落,不乏趣味。”青年看着千晓,“小千在做什么?”
“没干啥,”千晓背靠着栏杆,抬头看着青年,随手接了片落叶放在头顶,“在回去上班。”
“上班?”青年不解。
“就是当值的意思。”
“原来如此,怎么看上去愁眉苦脸的。”
千晓将头顶的落叶拿下来,放在桦木栏杆上,“愁眉苦脸是因为有个员工很让我头疼,对了,先生,你听说过钟离这个人吗?”
青年微微一愣,“略有耳闻。”
千晓看着青年说,“其实也没有多大事,就是这人花钱太厉害,让我很头疼。”
青年不理解为什么花摩拉会让人头疼,世间万物皆有存在的价值,商品标价便是用固定的刻度给他们的价值标了量,
标价既然存在,便是合理,
而喜欢向来难得,摩拉更是身外之物,若能用摩拉换取喜欢的东西,岂不是划算?
即使不理解少年的苦恼,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附和着:
“嗯,确实过分。”
“是的吧,”千晓叹了口气,“罢了,不提那么多,我要去上班了,先生,谢谢你听我讲这个。”
“无妨。”
“作为谢礼,这个给你。”千晓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青年,
青年摊开手心,
当千晓的目光落在青年的黑色手套上时,她微微一愣,梦中被遗忘的场景有那么一瞬间在脑海里闪过,
她拼命想留住,仍旧什么都没有抓到,
她将东西放在青年的手心,离开时,指尖毫无意外地碰到了青年的手,
皮质手套的温凉感在指尖无限放大,她问:“先生恕我多言,您为什么总是带着手套。”
“习惯,仅此而已。”
虽然对手套充满着极大的好奇,但千晓自知不应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