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尖的嫩藕尖仿佛是未开润的笔毫,芽头圆尖尖的,聚在一起。
月吟唇齿嚼咽的动作渐渐慢了,甚至停了下来,脸颊一烫。
谢行之与她打了个照面,微微颔首,唇露出浅淡的笑,似乎窥见了她的心思一样。
月吟红着脸,低头用锦帕抱住吐出来的嫩藕尖,拿茶水将唇间的滑腻漱了漱,碗碟中的嫩藕尖她再没碰过。
脊沟,一直到后窍,她仿佛感觉还有紫毫笔笔锋游走的触感。
跪坐用膳的月吟,后股收了收,稳稳坐在杌子上。
明是漱过口了,可唇里仿佛还有滑腻感。
还好是清甜的,没有咸腥味。
月吟低头吃菜,不敢再与谢行之对视。宴席中途,忽然有冒失的小厮不慎打翻茶具,将谢行之衣裳弄湿了,他不得不暂时离席,回去换身衣裳。
谢行之一走,月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身旁的谢漪澜也一样。
两人这场宴席,都吃得提心吊胆。
宴席舞女在跳舞,小辈们陆陆续续去了谢老夫人席前贺寿,谢漪澜也过去了。
席面上有些乱,这厢,聂涛端了酒杯和茶盏过来。
月吟一看见他就发杵,手指攥紧衣角,怯怯看着他。
“姑娘别怕,前段时间在客栈多有冒犯,对不住。这杯茶算是给姑娘赔罪,这酒我饮下。”
聂涛将茶杯放案上,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彰显诚意。
月吟警觉,把茶杯往外推了推。
“姑娘,我是真心实意跟你道歉。”聂涛凑过去,一副她不饮下,誓不罢休的架势,将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姑娘,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就饮下这致歉茶罢。”
正当月吟愁如何赶走聂涛时,一只手伸过来,修长的指端起茶杯。
“这茶,我替表妹喝。”
谢行之突然出现,吟尽茶水。
月吟诧异,他不是回去换衣裳了吗?
怎突然又折回来了?
衣裳也没换,还是被茶水破脏的一身。
谢行之将空茶杯放聂涛手中,冷声道:“寿贺了,宴席吃了,正德送客。”
聂涛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
他蓦地将茶杯放案上,咬牙切齿道:“谢行之,你等着后悔吧。”
聂涛气急,宴会还没散去,便愤愤被“离开”。
月吟悬着的心放下,心里生出丝暖意,“大表哥你不会回去换衣裳了吗?”
谢行之温声道:“察觉不对劲,中途折了回来。”
月吟看了看饮干净的茶杯,双眼圆睁,惴惴不安道:“这茶会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