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蒸的馍馍一个不剩的吃完了,古小渔又烧了一壶水,前日晒得桂花也好了,正好冲一碗桂花蜜水吃。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古小渔要将人送回镇上了。
古小河跟着江大今提着一篮桑果回去了,古小渔将今日上山采得桑果栗子和野菜分了两个箩筐,一箩筐给古小斛,一箩筐给苏子清。
加上前几日李桃儿送的那些葡萄枇杷也一并给他们送去。
古小渔边上跟着赵月书,赵锦边上跟着赵云书,若不是两人太年轻了,看着到真像是一家四口。
古小渔倒是真有要个孩子的想法,但是哥儿孕育本就难,他又才嫁进来没两月,一时半会儿定是没消息的。
和赵锦说这个的时候,赵锦倒是宽慰他不急。
一则是古小渔才将铺子开上,若是怀了孩子定是更加劳累,二则赵锦总觉着古小渔还太小,就是再过两年要孩子也不晚。
想着古小渔的性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赵锦倒是觉着不着急。
转眼便立了冬,立冬之后,万物凋零。
过冬对于农家人来说可是头一等大事,这冬日难捱,除了足够的粮食,还要成堆的碳火和柴,这几样是缺一不可的。
家里有余的人家,还能买些棉花扯两块儿布做身新衣,这次点的,拿旧衣改改或是缝补缝补,勉强也能过个冬。
古小渔是不缺过冬的衣裳的,一到冬日,不说买就是古小斛送来的也够穿了,更别说都是上好的衣料和棉花。
但是家里的柴火不多了,村里家家户户用的柴大都是上山捡的,也只有镇上的人家还费银钱买。
只要勤快点,要想过个冬,是不缺柴火烧的。
吃过晌午古小渔跟着赵锦上山打柴,这几日早晚冷些,但是午后是暖的,一路上踩着枯枝落叶,古小渔乐的自在。
除却打柴之外,古小渔还想摘些梨子,家里还剩些枇杷,正好熬秋梨膏,秋冬若是一早起来喝碗热热的秋梨膏水下去,必能暖和一整天。
“也不知这时候有没有野兔,若是能撵着两只,拿秋辣子炒了,很是不错呢。”
古小渔背着箩筐,边往里面放柴边对赵锦道。赵锦听古小渔这么一说便道:“你要是想吃,我带你去找兔子洞。”
“果真,那咱们快些捡,将箩筐装满了就去撵兔子。”古小渔一听赶忙加快了捡柴的速度,一边还催促着赵锦。
干柴,松针,松果核古小渔抓着什么就往箩筐里放什么,反正都是可以烧的。
今日出来穿的厚实了,古小渔才捡了一会儿便觉得闷热,想拿帕子将额上的汗擦一擦,摸遍了全身却什么都没有。
“相公,我的帕子呢?”古小渔转头问赵锦。
赵锦:“来时不是放在衣襟里么?”
“不见了,莫非是丢了?”古小渔抬起头看着周围,也没看见有帕子的痕迹,想来是丢在了半路上。
赵锦今日也没带帕子,便用衣袖给古小渔擦汗。
“相公,你的衣裳真好闻。”古小渔鼻尖凑在赵锦的衣裳上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味充斥着鼻腔。
先时赵老爹在家时,郎中嘱咐可用艾草熏衣,对赵老爹的咳嗽有好处,虽然赵老爹到镇上去了,但是赵锦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古小渔的衣裳赵锦也帮着熏过,但是穿了那么久他却浑然不觉,如今在赵锦身上闻到了,倒是欢喜非常。
古小渔听赵锦这么一说,也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细闻之下倒是也有一股清香,但不如赵锦身上的明显。
将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拱脑袋的古小渔推开,赵锦红着耳根到另一旁去捡柴了。
被相公推到一旁的古小渔却笑得开心,虽没再跑到人跟前烦,嘴里却哼起小曲来。
不知不觉的,箩筐渐渐被填满了,古小渔见箩筐被塞的不剩一点儿缝隙,就兴冲冲拉着赵锦要去撵兔子了。
山上的兔子洞不少,但要逮着兔子还真不容易。
连找了几个兔子洞都是空的,古小渔走累了,在大树坐着底下歇气,不愿再找了。赵锦由着夫郎,本来也是一时兴起。
“梨还没摘呢,就这个时辰了。”古小渔喝着带上山的水,看了看天色,皱眉道。
这天儿也是变得快,怕是要下雨。
乌云汇聚,天色暗沉,风将树叶刮的摇晃,古小渔穿的厚实身上还不觉得,脸上却冰凉一片。
“要是下雨就不好了,还是快回家罢。”古小渔借着赵锦的力起身,准备下山了。
两人没走两步,古小渔忽然顿住,他拉住赵锦的袖子:“相公,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赵锦停下来,摇摇头。
古小渔皱着眉,刚要继续走,一道微弱的细而尖的声音又响起。
这回,赵锦和古小渔都听清楚了。
“倒不像是娃娃的,”古小渔边说着边朝着声音的草丛靠近,赵锦拉住他,古小渔回头,赵锦让他退后,自己上前。
古小渔看着赵锦拨开草丛,自己也探着身子,无奈草丛深,他什么都没看到,古小渔性急:“可瞧见了吗,是什么?”
“像是猫?”赵锦也不确定。
古小渔睁大了眼睛:“什么,猫?”
他往前走两步,蹲下身,看着草丛里一只小小的还未睁眼的猫崽儿蜷缩在草丛中,应当是被冻的很了,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可怜儿,”古小渔心都紧了,想将猫崽儿拿起来,却又怕伤到它,抬头看着赵锦:“相公,咱们把它带走行么,要是放它在这里,定是会冻死的。”
赵锦点头,但是两人也没带软帕一类的,用手又怕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