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的就没有不夸的,原本还觉着古老爹白白费钱养个小子的人和江大今说了两句之后都变了想法。
这样一个高俊的小子,勤快能干,也不知一年能帮家里干多少活,就是吃些又能吃掉多少,以古家的底蕴养个小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且不说人家将这小子养到如今这个年纪花费了多少精力银钱,如今古家白白就得了,其他人细细一想竟觉着古老爹不是傻而是比谁都精。
将人都认全了,古老爹便带着江大今又回到了古小渔他们这桌,桌上都是最亲的,大可不必拘束。
古小斛,古小渔,古小河坐成一排,他们对面是宋玄,赵锦和小裕儿,古老爹和江大今一来,八个人正好坐一桌。
但是古老爹还要招呼客人,只跟着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去另一桌了。
大家都等着他过来才动筷,为着他,还一人倒了一杯酒。
古小斛最大,自然由他先开口,端起酒杯,古小斛温和笑着对江大今道:“今后就是一家人了,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大哥说,别的给不起,两身衣裳几双鞋子还是有的。”
江大今起身,说了句多谢大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古小斛也给面子,喝光了杯中的酒。
接着便是古小渔,他不爱说场面话,但是也不想江大今多想,便也说了两句客气话,同样将杯中的酒喝完。
古小河还小,便以茶代酒,也喊了声干哥。
敬完了古家三个,宋玄跟赵锦自然也不能免,宋玄又最是个能说的,搭着江大今的肩膀,不知不觉便灌了人三杯酒。
赵锦看着冷硬却最是个和气的,喝过一杯便放下了。
家里难得这样热闹,古小渔高兴,跟着大哥边说笑边喝酒,等赵锦注意时,古小渔已是面若桃花了。
桌上菜没吃多少,酒却是一杯一杯的灌,古小渔本就有些馋酒,如今多日不碰,一喝起来竟没完了。
等古小渔再举杯时,赵锦便轻轻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喝了。
古小渔的手腕被压住,转头看着赵锦,眼波流转间,让赵锦的心都跳了跳,古小渔也不说话,就拿一双水润的眼看着他。
“再喝该难受了。”赵锦避开古小渔的目光,轻声哄道。
古小渔却凑过来,笑道:“好相公,就让我再喝一杯罢。”
桌上人多,赵锦也不好再引人注意,便又让古小渔喝了一杯,这回喝完,古小渔当真放下了杯子。
怕古小渔喝多了酒,腹中灼烧,赵锦舀了半碗软烂的蒸南瓜放到古小渔跟前,让他吃些垫垫肚子。
古小渔拿勺舀了尝了口,满嘴的香甜。
“你也吃。”古小渔也替赵锦舀了些。
两人的动作被桌上的人看在眼里,古小斛轻笑:“这二弟夫倒是个会疼人的。”
别人还没说话呢,宋玄便不乐意了:“我也给你夹了鱼呢,怎么只夸别人不夸我。”
古小斛横了他一眼:“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叫人看了笑话。”
宋玄被夫郎说了一句,也不敢再耍宝,低头安静吃饭了,裕儿看见阿爹吃了瘪,偷偷捂嘴笑了。
“嘿,你这小子,”宋玄想伸手揪揪儿子的小辫儿,被古小斛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收回了手。
到了黄昏时分,众人吃饱喝足都散去了。虽然秋收已过,但还要晒粮食,称粮纳税等,不管是哪一样,都是费力气的大事,得仔细着来,众人自然也想着赶回去。
几个汉子将古家院里收拾了,洒扫的洒扫,搬桌的搬桌,碗筷有古小斛和古小渔,古老爹已是醉醺醺的去屋里休息了。
等将古家打整干净了,古小斛跟着宋玄带着小裕儿回镇上去了,古小渔和古小河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走时却忽然踉跄了一下。
幸而赵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夫郎的胳膊,古小渔站稳之后抬头冲赵锦笑了笑:“许久没吃酒了,还有些头晕。”
赵锦怕古小渔又摔,便让古小渔上他的背,由赵锦背着他回去。
古小渔笑笑,没有拒绝。
稳稳将古小渔背起,嘱咐了古小河和江大今两句后,赵锦就背着古小渔走了。
待人都走后,江大今往灶房去了,古小河跟着过去问他去做什么,江大今回道:“烧些水,冲碗蜜水给古叔。”
虽然对外两人是义父义子,但是古老爹却不强求江大今如何称呼他,喊声古叔也是极好的。
听古老爹这样说,江大今便也一直喊古叔。
“那我也要一碗。”想着甜甜的蜜水,古小河也有些馋了。
江大今:“好。”
这边赵锦背着古小渔走在回家的路上,才说了两句话,古小渔便趴在赵锦背上睡着了。
轻声唤了古小渔两声没有应,赵锦便不再说话,只将步子放慢了些,好让背上的人睡得更安稳。
温热的呼吸喷在赵锦的后颈上,有些痒,但是他忍着没动作,只微微偏了偏头。
路上忽遇到一个背着麦秆回家的婶子,看着赵锦背着古小渔还以为怎的了,忙担心的问了句。
赵锦冲婶子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去岳丈家吃饭,因着高兴多吃了两杯酒,这是睡过去了。”
得知古小渔没事,只是睡过去了,那婶子放了心,同样放轻了声音笑着对赵锦道:“你倒是耐心,还将人好好的背回来。”
赵锦:“小渔是我的夫郎。照顾他是应该的。”
况且这几日因着铺子的事情,古小渔肯定忙累了,才会如此疲惫。
那婶子浅浅笑了,点点头,这新婚里感情再好,也少有赵锦这样体贴的,怕是真心喜欢古小渔,才如此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