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午后没什么事,山路赵锦也熟,不必如此赶。
被赵锦一劝,古小渔也半推半就的去里屋睡了。
古小渔进屋之后,赵锦就进灶房帮着赵婶子收拾,碗筷先前古小渔已洗了,就是些杂物需要打整。
赵婶子擦着灶台,忽然越想越不对劲,古小渔今日口味重,饭量也增了,还嗜睡,虽说冬日里人大多如此,但是赵婶子不免还是有个猜测。
压低了声音,赵婶子悄声问赵锦:“渔哥儿最近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有没有犯恶心之类的?”
赵锦疑惑:“家里就属他胃口最好了,夜里也睡的香,没见着有什么事。”
就知道这傻小子还是个木头,赵婶子咬牙:“呆头呆脑的。”
“过两天,你带渔哥儿去方郎中那里看看。”赵婶子也只是猜测,还不想声张,毕竟渔哥儿嫁过来还没多久,若没有,未免怕人失望。
“好好的去瞧郎中做什么?”赵锦不解,古小渔的身子他时时注意着,一点儿磕磕碰碰不曾,好着呢。
赵婶子懒得跟他扯,他不去,赵婶子自己带去,就只说替古小渔抓些药补补身子。
午觉醒来,古小渔精神百倍了,背上箩筐就要上山,赵婶子心里有了猜测,自然是不放心两人去的,她也借口上山转转跟着,怕赵锦大意照看不好古小渔。
古小渔还没怎么跟赵婶子一起上山,挽着人的手倒是开心,徒留赵锦一人跟在后面。
“这冬日冷是冷,景色却也别致。”古小渔眺望远方,呼出一口白气:“若是下了雪就更好了。”
他们这儿不是年年都有雪的,古小渔记得前年就没有下。
赵婶子也许久没出来走走了,大渔村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年轻时只知一味的忙碌,那里有时间停下来看看景。
如今年纪大了,享了儿孙的福了,也得空出来像这样慢慢走走,看看熟悉的村里,倒也有趣。
“仔细脚下,山路石子多,当心崴着。”赵婶子嘱咐古小渔。
古小渔:“没事,娘,这条路我可熟了。”
赵婶子看着古小渔飞扬的眉眼,心里轻叹,要是真有了,这么大大咧咧的能照顾好自己么,好在赵锦是个心细的,到时候定能将古小渔照顾妥帖。
“看着周围的野菜都是被挖过了,向来今日吃饺子的人不少。”走了许久也没挖着几根,古小渔有些郁闷。
“你要是想吃,娘去集上买,不必为了这个烦心。”赵婶子安慰古小渔。
古小渔笑:“还是娘好。”
赵锦在后头跟着,他的箩筐里已有不少了,但是前面的两人只顾说话,估计也没看见他挖没挖着。
没走多久,三人看见了棵野柿子树,古小渔有些渴了,瞧见了便想去摘。
赵婶子看着那树长在坡上,往下一点不注意着容易踩空,说什么也不让古小渔去,指挥着赵锦上前去摘。
赵锦能如何,老娘都发话了,即便夫郎再使眼色,也只能暂且先当作没看见。
古小渔对着赵锦挥了挥拳头,转向赵婶子时又撒娇:“娘,我爬树可厉害了,就那棵树,我三两下就能上去。”
许久没动动筋骨了,古小渔还真想上去玩玩。
别的都能依他,只这件事,无论古小渔怎么说赵婶子也不松口,赵婶子只庆幸自己跟着来了,若是只有锦小子跟着,定是由着古小渔来。
好在赵锦手脚麻利,很快便摘了柿子过来,柿子圆圆小小的,古小渔一口一个吃的香甜,也没说要上树了。
吃了三个以后,赵婶子便不让古小渔再吃了,柿子吃多了难消化,还不知道古小渔的身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几人挖了野菜回了家,到了家门口,赵婶子先进去了,古小渔却拉住赵锦悄声道:“娘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赵锦点头:“娘今日要我带你去看郎中。”
“看郎中?”古小渔睁大了眼睛:“我身子壮如牛,怎么就要去看郎中了?”
赵锦正要说话,古小渔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赵锦注意到,忙问怎么了,古小渔捂着腹部:“肚子,”
“肚子怎么了?”赵锦急了。
赵婶子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着古小渔捂着肚子,忙跑过去问怎么了,古小渔说肚子痛,赵婶子当即就慌了,让赵锦赶紧将人背起来。
这回是真要去看郎中了。
“已有月余了,今日可是吃杂了东西,这才引起腹痛。”方郎中替古小渔搭了脉,淡淡道。
古小渔的身子如他所说,壮如牛,虽感腹痛,却无大碍,哥儿与其腹中的孩子都康健着哩。
“月余,什么月余?”古小渔还有些懵。
赵婶子已是笑容满面了,拉着哥儿的手笑说:“呦,这傻哥儿,还能是什么,你要当小爹爹啦。”
“小爹爹?”古小渔喃喃道,忽然转头看向赵锦:“我,我”
赵锦心中的激荡也不比古小渔少甚至更多,但是如今他也是要当阿爹的人了,自然得更加稳重才是。
“不怕。”赵锦轻声宽慰古小渔。
古小渔听赵锦这么说,他摇摇头,这事他怎么会怕呢,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赵婶子谢过大夫,将诊金给了,实在欢喜,还多给了些。
既看过了大夫,又得了这个喜讯,自然是得先回家,这头三月尤为重要,赵婶子恨不得将人供起来。
赵锦却不放心,又恭敬的问了大夫许多事情。
哥儿孕子不比姐儿,怀时倒是稳健些,但是生可就比姐儿受罪了,不过方郎中看两人对古小渔的珍重,想来到时定会请最好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