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支支吾吾地看了空一眼。
“而且在栈道上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荻花洲全是水泽,剩下的湿地又曲折又不好走。”林浔一脸真相只有一个,“走水路才是最快的!”
空冷静地识破她,“可是林浔,你不会划竹筏。”
“其实我刚刚已经掌握到了一点技巧。”林浔稳重而可靠地说:“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吧。”
“虽然,已经有点习惯了。”悄悄站在林浔这边的派蒙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嘀咕她:“但是林浔你有时候讲话真的好怪。”
不管怪不怪,有用就行!
林浔吃完午饭就快乐地回到了竹排上,礼貌又客气地假装渡手邀请乘客上排。她没说谎,虽然不太熟练,但她确实掌握了一点划竹排的技巧。
竹排慢悠悠地穿梭过芦荻荡,在水面留下清澈的倒影。
时间在这时候也慢了下来。
景致太好,林浔想弹琴,便将竹竿交给了空。
她摸摸里拉琴,又摸摸琵琶,感觉哪样乐器都不太衬景,最后快把仓库摸穿才摸出一把灰扑扑的陶埙来。
试了试音,她才吹了一支柔婉悠扬的曲子。
“说起来。”静静感受着林浔的乐声,以及和煦的风摇动荻花拂过脸畔的温柔,派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忽然想起什么,“虽然划竹筏很有趣,但为什么路边会有竹筏啊?”
空:“……”
林浔:“……”
派蒙惊觉,“等等等等,这条竹筏不会有主人的吧?”
“踏上璃月之后就立刻以偷窃罪被逮捕吗?”竹筏已经划了老远,也不可能再穿过重重荻花回到原位了。林浔试想了一下接下来的发展,肯定地点头,“果然,和朋友在一起就是会发生很多刺激有趣的事情。”
“哪里有趣了啊!”派蒙被吓到,“怎么办旅行者,我们会被逮捕吗?我记得管理璃月的好像是千岩军,如果我们好好解释的话……!”
“那样也确实犯了偷窃罪吧?”空握着竹竿,沉吟道:“没有办法了,如果我们上岸之后被抓住的话,林浔和派蒙就先跑吧。”
“旅行者……!”派蒙立刻眼泪汪汪。
“可是划竹筏是我坚持的。”林浔拿着陶埙想了想,“我和空是共犯。”
“那……那我也是共犯!”派蒙握着小拳头,开始后悔,“因为我也很想划竹筏,所以没有阻止林浔。”
风静静地吹了一会儿,派蒙已经要后悔得要哭出来了,林浔先发出轻微的笑声,随后空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倒不是大笑,他们都堪称温柔地笑着。
“你们又合伙捉弄我!”派蒙恼羞成怒,上手就锤。
这次是真的惹派蒙生气了,小家伙半天都哄不好,林浔拿糖也没用。远看着伫立在巨大岩柱上的客栈已经越发接近,林浔以晚餐可以大吃一顿本地的美食为诱惑,派蒙才控制不住地将视线挪向她。
上岸之后,林浔和空在竹排尾部绑了只放了摩拉的小袋子,才并肩离开。
虽然远看就能察觉到规模,但真的走到望舒客栈的台阶上,举头去看岩柱上压顶般的迫人建筑时,林浔还是不由停下来细细观摩。
虽然能理解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的建筑风格,但真的好想抄作业啊。
“林浔?”见林浔停下来,手里还玩着陶埙的派蒙叫了她一声。
林浔几步跟上。
他们在一楼平台的桌位上大吃了一顿,真·大吃,总共花了三万摩拉,派蒙看到账单的时候都忍不住心虚了一下,但林浔账单都没看就结了。
“林浔,你果然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吧?”派蒙凝重地问。
林浔眨眨眼。
她的摩拉不多,是之前随手当掉一两件没有标识也不至于惹出乱子的旧物时剩的,现在剩得也不多了。
但林浔并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她以前每个月签的财政账单都是天文数字,对金钱早已经脱敏,请朋友吃个饭不算什么。
反正她迟早会蹭回来的!
见林浔不太在意的样子,派蒙不禁看向了空。
空接收到信号,思索着发言,“感觉派蒙在想一些很不派蒙的事情。”
“很不派蒙是什么形容啦!”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派蒙的声音明显心虚。她悄悄飞到空耳边,脸上呈现一种老实人在面对诱惑时的挣扎和迟疑,但她还是说:“旅行者,你还记得林浔之前说……”
“不过我不是那个意思哦!旅行者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只是,我觉得……万一以后旅行者真的到了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去投靠林浔的!”
空听着耳边的派蒙讲话,看向了坐在对面正打量着路边霓棠花的林浔,兜帽下的女孩子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来。以派蒙的音量来说她应该听不见,但林浔还是在短暂思考很快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态,严肃道:“不行哦!”
“咦!?听到了吗!”派蒙睁大眼睛。
“找我借钱是不行的!”
“没听到!”空迅速确定。
“那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林浔露出狐疑的神色,随后冷静猜测:“难不成邀请我一起到璃月来是因为你们联系上了当地的匪徒准备把我卖到近千里都没有人烟的大山里给当地娶不起妻子的老男人当老婆吗?”
“好可怕的猜测!”派蒙吐槽,“而且好详细!”
空思考道:“但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回去看你,就会发现你已经联合了丘丘人统治了整座山。”
林浔大惊失色,“所以说果然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