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打盆水,空。”林浔像个老母亲一样给温迪脱了斗篷和鞋,把人裹进被子里。纤细得惊人的少年抱着被子,含糊不清地像是在叫她的名字,只是声音细微,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总觉得委屈巴巴的。
林浔将披风的兜帽从自己脑袋上拉下来,总觉得这家伙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空很快端着水盆回来,正好看到林浔脱掉了披风挂在一边。灯光下的林浔长发垂坠眉目低敛,她一静下来就容易让人觉得头脑空白。风车菊在夜风中轻轻转了转,空看着林浔挽了袖子给派蒙擦拭脸颊手脚,动作又轻又温柔。他也动手帮忙,但醉酒的诗人很不配合,裹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最后还是林浔来处理。
空只有坐在窗边的小圆桌边看着。
“林浔很会照顾人。”他忽然说,耳边的羽饰也跟着晃了晃:“是家里也有兄弟姐妹吗?”
这个问题让林浔有些意外,她和空也作为朋友来往了很长时间了,但很少问及对方的私事。她摇摇头:“我是被人照顾得多了,所以也知道怎么照顾别人,但变成这样都是温迪的错。”
林浔以前毕竟是个统治阶级,在遇到温迪前可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每次遇到温迪这家伙喝高,她其实都很想装作无事发生,奈何温迪虽然是个男性,长相却过于清秀可爱,他每次醉乎乎地扑过来,穿着白丝的双腿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不妙的样子,林浔怕他被人抹布了,只好每次都小心地接住他,并被迫习得了老母亲的属性。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空笑了笑,继续跟她闲聊,“那,林浔去璃月是打算做什么吗?是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吧,总觉得你对目标非常清楚,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你今天晚上的问题很多哦,跟平常不太一样。”林浔靠过去,狐疑地打量金发少年,“你是不是也偷偷喝酒了?……感觉你的脸有点红。”
林浔不想再照顾人了,不容空多说急忙把对方赶进浴室,她把派蒙抱回另一个房间。倒不是林浔不愿意陪空聊些交心的话题,只是这些问题都刚好叫她不知道怎么答。
陪温迪喝了场酒身上全是酒气,林浔安置好派蒙也去浴室边等着,顺便打着哈欠翻衣柜。
空很快收拾好自己,推开门走出来,看见她站在外面。叹气,“我用好了,林浔。”
林浔还在翻衣柜,余光扫了对方一眼,随即愣住。
“???”林浔不理解,“美人,你是?”
眼前的美人因为刚淋浴过,身上还蒸腾着几分热气,皮肤也轻微泛红。他金发披散,轮廓也忽然变得雌雄莫辨起来,只觉得清秀可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还好,但这个美人是空欸!是可靠稳重偶尔还能接她的梗一起逗派蒙的空欸!
可怕的反差萌击中了林浔!
她血条清零啦!她要友情变质啦!
“刚刚我们在聊什么来着?深夜情感类栏目对吧!”林浔上前抓住对方潮湿温热的手,“要不要去我的房间继续聊啊,美人?”
一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但空很快就看明白了林浔的新奇和促狭。长发和眼睛像金子一样的少年盯着她想了想,想像林浔刚刚一样说点你是不是也喝多了之类回敬的话,但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露出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轻声道:“你快去洗澡吧。”
风车菊又被吹得转了起来。
在旅馆过了一夜,第二天的林浔神清气爽。她和派蒙简单洗漱,就去找隔壁的男孩子们,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起得更早,空甚至已经带了早餐回来。
“林浔,小派蒙,早啊!”昨晚还烂醉的家伙已经坐在了窗台边,翠绿的眼瞳映光生辉。
“早,卖唱的。”派蒙飞在林浔肩膀边,“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不会头疼吗?”
温迪认真科普,“喝蒲公英酒的话是不会头疼的哦!”
“欸,真的吗?”派蒙好奇。
“当然是——假的啦!”温迪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天生就擅长喝酒吧!诶嘿~”
大清早就又把派蒙逗得气呼呼,还是林浔担心逗得太多失去派蒙这个完美捧哏,帮派蒙堵了温迪两句,才把小家伙安抚下来吃早餐。
代价就是温迪幽怨地盯了她好一会儿。
林浔:……
林浔:装作看不到。
吃完早餐,大家也要分头行动了。因为要去璃月,空准备把冒险家协会的任务清理一下,问林浔要不要一起。温迪则要去广场表演自己的新曲子,见状急忙说他早约了林浔,林浔点头认同了温迪的话,和温迪一起去喷泉广场。
林浔陪温迪去广场表演了新的曲子,在巨大的风神像脚下,白鸽飞过时在温迪身上投下闪逝的剪影。林浔混在人群里静听,随人们一起鼓掌。
后来又去逛了逛教堂、街道,和高耸的城墙,温迪带着她满城乱逛,跟她介绍这座他看上去十分喜爱的城市。最后他们离开蒙德城,奔向了摘星崖。
“上次,我们也是在摘星崖玩了一天之后分开的吧?”温迪问她,少年看上去有些感伤,空中回旋着落寞的琴音,“真是非常开心的一天,但之后你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
“音乐、音乐停一下!”林浔伸手按住对方的琴弦,阻止对方给自己配乐,“请不要突然煽情,说得我好像死了一样。”
“那这次……”
“也不要突然给我立fg。”林浔冷酷无情地说着,双手比叉,“这些招数对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