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言小姐有何仇怨?”
苏祈程靠在墙壁,纵然身体难受依然不让自己倒下,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生死之仇,鬼魂之怨!”
站在外面的笛飞声闻言不禁看过去,苏祈程的眼神千疮百孔,比他自小沾染的血腥也不少半分。
李莲花正声问:“何处鬼魂?”
“问我?”苏祈程眼底一片悲凉,“你不如且去问问她,将死之际可否道得清自己的罪孽。”
李莲花自知此刻再问下去也无所获,他让笛飞声给苏祈程喂了护住心脉的药便回到言府。
言倾欢病情反复得厉害,李莲花让方多病当晚守在房内,以防意外。
“什么?这成何体统。”
“你不守难不成让我一个还未痊愈的病人守?”
方多病无语,最近经过休养,他李莲花哪像个病人。
他转头叫笛飞声,“阿飞,反正你觉少,你来守。”
笛飞声冷眼微撇,“你守,或者你趴下守。”
那赤裸裸的威胁谁听不出来,方多病暗骂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气呼呼往圆桌一坐,和狐貍精闹吃时别无两样。
李莲花站在旁边淡笑不语。
当晚方多病守在房内,只是还有一丫鬟留下来同守,果不其然到了半夜言倾欢醒来,接连吐了很多黑血,吓得丫鬟以为小姐马上就要香消玉殒,还是方多病让她冷静,他让丫鬟去打热水,而他再次以扬州慢救治。
用了不少内力的方多病趴在桌上补觉,任小丫鬟进进出出也不再抬眼看看,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才艰难睁开双眸。
李莲花按在方多病肩头不让他站起来,随即自己过去查看言倾欢伤势,他把了脉,发现原本应该暂时平稳的脉象变得时快时慢,飘忽不定。
“言小姐病情恶化前可有异样?”
方多病挠挠头,“不曾有异样。”
倒是小丫鬟犹豫开口:“昨晚我给小姐擦脸的时候,发现小姐唇角有条红纹,后来又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李莲花双眸微眯,拇指腹在言倾欢下颌处蹭了蹭,没发现问题后他又转过她的脸,从耳后探寻蛛丝马迹。
半晌李莲花收回手,他拿出银针从言倾欢耳垂扎进去,后来取出时冒出血珠,他把银针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类似槐花味道漂浮在空气里。
死讯
当言倾欢死讯传于狱中,苏祈程竟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无边恍然。
他忽然很想回家,回到那片盛开鸢尾花的天空。
只有那里才有他的家人。
苏祈程不自觉去摸发带,却被前来传讯的笛飞声牢牢抓住。
笛飞声冷着脸将他指缝间的毒药捏碎,心里微嗤,又被李莲花猜准了。
笛飞声对旁人不喜多言,直接点了他的穴道将人带出狱中,要不是狱卒知道大人已经同意言家将苏祈程带到言小姐的灵堂,怕是以为此人是来劫狱的。
死讯还传去了宋家,是李莲花亲自去说的,他在等候宋晋玺时见到了宋夫人——梁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