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使臣手中的弯刀,在日辉下漾出凛冽寒芒,更透着狠烈的肃杀之气。
温染颜双眸微眯,笑得如花一般娇艳,嗓音里暗色流转:“话虽这般说,可也要有本事杀得了我才行啊。”
彼时,那柄弯刀掠过她额前的碎,带着凌冽的劲风,直直朝她的面门袭来。
千钧一之际,温染颜袖中的毒丝凌空飞出,转瞬,就如灵蛇一般缠在了那柄弯刀的尖端。
“当啷”一声。
两两相缠,一声兵刃碰撞的清越脆响在沙漠中响彻,宛若撕开了一道天地崩裂的口子,杀气盈满,肃风在四周猛然荡开。
沙雾拂卷,温染颜手持毒丝,任由风沙将她的罗袖吹得猎猎作响,她出手轻灵诡谲,不过几息之间就将西域使臣狂烈的攻势化解。
望着被死死缠住动而弹不得的弯刀,西域使臣不觉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本以为此女只是会下一点毒罢了,不成想,竟还是一个能打的。
凤栖梧身边怎么能人异士如此之多?
即便是新娶进门的夫人,怎么也这般高深莫测?
就在西域使臣愣神之际,毒虫顺着毒丝攀爬,只在顷刻便往他的双眼中扑去,带着一股摄人肝胆的恐怖之意。
毒虫的度极快,不过几息就已刺入到他的双眼中,西域使臣猝不及防,一声惨烈的惊啸从他嘴边溢出,在空茫的沙漠中经久而不散。
“啊啊啊——”
他的眼睛。
再望时,他的眼中蒙了一层血雾。
虽未瞎,但所见之物隐隐约约,再无往日的清晰可辨,他唇瓣微张,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浑身冰凉颤栗不止。
若说凤栖梧是凶戾狠辣,那么眼前这位女子便是诡谲神秘。
反正两个人都一样,都是疯子。
狠辣的疯子。
没给西域使臣喘息的机会,温染颜手中的毒丝如冷月清辉猛然一转,那柄被缠住的弯刀就被她拂落在地,不过片刻,就被风卷的尘沙淹没。
没了武器,西域使臣就如待宰的羔羊。
西域使臣双眸惊恐瞪圆,他下意识倒退几步,可那根毒丝凌空飞跃直接缠在了他的脖颈上,让他避无可避。
“你究竟是什么人?”
西域使臣狂躁地扯着脖颈上的毒丝,可丝线坚韧瞬间就将他的割破手指,汩汩鲜血而流,毒素也蔓至全身让他浑身绵软。
他顿时目眦欲裂,虫子有毒,丝线也有毒……
这哪里北琅人,分明就是苗疆的。
凤栖梧怎么跟苗疆人勾搭上了?
温染颜捻着毒丝另一端,笑得百媚生花,音色也如泉水般缱绻:“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你就要死了。”
西域使臣胸腔震裂,他刚要说些什么,脖颈的毒丝骤然收紧,完全不给他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