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夜并不好眠,夜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户,阴湿的风透过破碎的窗纸吹进来。
顾淮舟脸上也写满了茫然。
“狗眼看人低!你知不知道……”
“我们在京都卖二两呢!”夏竹和姜云婵在侯府的月例少得可怜,还要打发下人,所以时常做些绣品,由夏竹偷偷拿出去卖。
“好了,夏竹!”姜云婵叫停了夏竹,又对掌柜道:“三百文就三百文吧,掌柜若还需要更多绣品,可以暂且押着这绣帕,给我们一些素帕和针线,五日后我将绣品送过来,再与掌柜清算。”
“去吧!”姜云婵抬了下下巴。
顾淮舟在那方逼仄的空间里待了整整六日,他又能忘掉外面那样香艳的声音吗?
“养足精神吧,旁的事咱们也管不上。”
他那样温柔,那样善解人意。
若是,他和叶清儿真早早有了婚约,姜云婵也决计不与他做小,到时候她与夏竹要出去自立门户,手里总要有些银钱。
她也不知道叶清儿这件事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那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打扮得极妖艳,身段窈窕,袅袅婷婷。
掌柜颇为讶异目送她的背影,“这小姑娘……”
姜云婵话到一半,掌柜从阁楼上下来,打断了她。
公主的马车实在太过招摇了,很容易被人一眼记住。
空气顿时凝固了,只听到周遭小溪潺潺而流的声音。
“快到家乡了。”到了此间,姜云婵才终于敢松口气。
姜云婵身为姜家家业原本的继承人,对这方面自然十分熟稔。
姜云婵蹙眉,摇了摇头。
姜云婵白了眼这傻子。
“开什么玩笑?”
“一两银子……”
丫鬟偏生带着姜云婵住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许是经历过谢砚的琢磨,姜云婵的心也越来越冷静和麻木,并没有太多哭天抢地的想法。
板车在村子最深处停了下来。
姜云婵在他身边,从不用绷着一根弦绞尽脑汁的应付。
姜云婵心里百感交集,指骨扣紧缰绳,“京城的事再与我们无干,走吧!”
话音落,便转身离开了。
“哪来的花子?滚滚滚!锦绣坊的东西,你们可买不起!”锦绣坊的伙计猛地将一盆脏水泼了出来。
谢砚他做到了,他让姜云婵心里永远生了根刺。
姜云婵压了下手,走进锦绣坊,“我是来卖绣帕的,小哥看看这帕子值多少银钱?”
“谁跟你男耕女织?”姜云婵脸颊通红,鼓起腮帮子。
原本顾淮舟想考取功名,为国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