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暗自唏嘘:“地藏菩萨诞辰快到了,二奶奶要抄经,你去找淮舟借些朱墨。”
她的手脚开始发软,双腿不自觉紧绷并拢。
“既然如此……”谢砚往慈心庵的方向望了眼。
那穗子看着竟十分眼熟,姜云婵蹲身去捡。
她恍然想起,谢砚说过他三岁就被送进慈心庵了。
那功底少说也有十年了。
谢砚扫了眼怀里的人儿,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似的,那样的软,像春水一般。
“没事,不小心被只娇猫儿耍了。”谢砚指腹碾磨着唇脂。
宋韵是府上的画师,每年都会给府上的少爷姑娘画像。
长长久久……
她梦见她将刀捅进了顾淮舟的小腹,顾淮舟流了好多血,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
姜云婵不知道,只有在作画的时候,小小的谢砚才敢正大光明一直盯着她看。
她杀了顾淮舟……
姜云婵静心抄经,谢砚就坐在她对面画画。
她肌肤比丝绸还润,丝丝缕缕的女儿香钻进谢砚鼻息,让人爱不释手。
一只大掌兜住了她的额头,替她受了桌角的钝击:“妹妹既困了,怎么不回去睡?”
怎么会这样?
偏房到底有多少东西,收拾了大半日还没收拾完?
谢砚眼中暗涌流动,似笑非笑。
夏竹一眼看到了她白皙脖颈上的淤青,原本无瑕的肌肤上竟落着一排浅浅的牙印。
他画的就是四不像,是山海经里的野兽!
她和顾淮舟还能长长久久吗?
何苦来哉?
可细细一听,又叫人毛骨悚然。
她毕竟从未与旁的男子如此亲密过,混沌之际,险些叫错了名字。
似猫儿舔舐过他的敏感之地,酥酥麻麻的。
也算,成全他们了……
姜云婵身体一阵痉挛,娇音带泣:“不要!淮……”
姜云婵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往前一栽,险些磕在桌角上。
钗环松散,目色迷离,连从檀口中吐出的气息都是潮湿的。
谢砚从小就信佛,他总不至于在佛祖面前,做什么过分的事。
倏地,潭中倒映出一张含笑的脸。
如此反衬得姜云婵自己杂念过深,于是默默将一本经书竖起来,格挡在了两人之间。
“不!不喜欢!”姜云婵连连摇头,眼尾攀上了淡淡的粉色,似要哭了。
身世是长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是呢!猫儿灵巧,难免挠人的。”扶苍是个爱猫的人,见世子并没有责怪猫儿的意思,不免也起了兴致,附和道:“猫儿认主的,想是与世子还不熟,才挠了世子。若是熟了,小东西最是黏人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