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谢谢你啊。”何乐为声音软下来,像是过度兴奋的情绪过去了,余留下轻柔又安宁的、一种平淡的舒畅。
“嗯,”陈政年想说不客气,但恶劣的想法止不住从脑袋中横生,开口捉弄:“就这样?说句谢谢就够了?”
何乐为果真愣住,绞尽脑汁问:“那、那我请你吃饭?”
又是这样单纯、俗套的报答方式,可不知名的欲l望从心底滋长,陈政年从阳台望进自己昏暗的房间。
太想吃了,小瞎子请的饭。
掉马
“实习到家里的公司不就好了?非得回学校做什么科研助理。”
陈政年一边整理数据,还要一边敷衍崔如云的念叨,“对学习有帮助。”
“家里公司也能学习。算了,你人都过去了。妈不是怪你,跟老师打好关系也很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有空记得回家。”
“嗯。”陈政年挂断电话,回头向导师汇报工作。
距离他回学校已经过去一周,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找何乐为兑换那张饭票,每天马不停蹄地工作,睁眼闭眼都在实验室。
“显微镜观察及tt比色法检测,结果显示细胞形态正常,增殖活跃,未见明显毒性反应,细胞存活率高于90,符合生物相容性要求……”
导师听完汇报,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了,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没来得及休整,谢泽霖一通电话打进来:“在哪呢社长大人?放假了,大家说今晚聚一聚,老地方,来吗?”
陈政年想也不想:“不去。”
“干嘛又不来?你是老大,你不来,谁给我们买单?”谢泽霖厚颜无耻,讨饭钱时讨得心安理得。
陈政年冷笑,“回来报销。”
谢泽霖顿时变了语气,马屁拍得巨响:“谢谢老大,老大辛苦了,老大万岁!”
但通话并没有挂断,应该是被谁抢过去,开了外放,“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最近接的活可多了,你再不来,阿霖就要篡位了。”
大家七嘴八舌,陈政年听得头疼,也给不了准话:“再说吧,最近没时间。”
“可是你又帮季晓茜拍纪录片,又去蒲教授那做助理,干这些都有时间,怎么不关照一下自家社团。”
大家多少都有点怨气,明明社团里的活多得忙不过来,陈政年还总往外跑。
“我不是帮她,那是我的工作。”陈政年捏了捏眉心。
不知道谁低低嘟囔了声:“季学姐说你是去帮一个盲人小帅哥。”
大家瞬间就哄闹起来:“社长都学会在外面偷偷交朋友了。”
“社长偏心,就知道找别人玩。”
“够了。”陈政年被他们叽叽喳喳给说烦了,语气加重:“有空我会回去,你们这段时间就听谢泽霖的安排。”
听人要怒,大家不敢再惹事,毕竟陈政年真发起火来,谁也承受不住。
等到晚上,陈政年好不容易清闲了些,谢泽霖的电话竟然又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