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第十次白愣自己的时候,石田生扭头回瞪一眼,“有屁就放,一眼一眼的看我作甚?”
“大哥,你心里早有打算咋不给我说?
就看着我闹笑话?二妮也在呢,以后让她咋看我这个二舅?”石茂生气大哥不提前跟自己通气。
既然早知道桑家庄这些人需要渡河,需要坐船,咋不告诉他?
他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不好意思收这些马肉,客气来客气去,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早说啥早说?”石田生从鼻子里哼一声,粗声粗气的说,“这些事儿二妮没告诉咱们,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渡河的事,也都是到了以后我自己看出来了。
你自己笨看不出来怪谁?
再说我心里也不确定,把他们的路线盘算了好几次才猜出来的。
要不是甜丫主动给咱们送马肉,我本没打算说船的事儿。
这段时间时不时就下雨,溪川河的水位比往年都高,水流也急。
渡河是得担风险的,没有他们送肉在前,我不会让村里人冒险送人渡河。”
事发突然,他也是临时决定的,咋告诉茂生。
石茂生被数道的抬不起头,挠挠头嗐一声。
闷头甩驴一鞭子。
半晌过后,石茂生小小声开口问,“哥?你说二妮知道桑家庄人要渡河的事吗?
还有追桑家庄人那伙人,她知道他们的身份吗?知不知道今天这场架是寻仇?”
知道这些事以后,他心里不由有些犯嘀咕。
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觉得这个外甥女防着他们呢。
“你举得桑家庄这伙人咋样?桑有福、甜丫、穆常安这仨人咋样?”石田生没答反问。
石茂生被问住了,嘴巴嗫嚅几下才开口,“能救二妮说明人不坏。
但是看着都不好惹,身上有股煞气。
那仨人我是有些看不透,他们跟大哥一样,一个眼神八百个心眼子。”
石茂生还不忘磕碜大哥一句。
一番接触下来,这村的人看似笑呵呵,但不知道为啥,总给他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还有,他们整个村出奇的一条心。
甜丫一个才十五六的小丫头,说送肉就送肉,竟然没一个说反话。
也没人拦着。
穆常安那小子吩咐啥,他们就干啥,问都不问。
咋看咋奇怪。
另外他们村里人想打问个啥都打问不出来。
怪的很。
“你觉得二妮是个精明的?”石田生又问。
“二妮受了不少苦,她虽然不说,我也看的出来。
能受这么多苦,就说明她不是个厉害人。”
说起这个好不容易回来的外甥女,石茂生眼圈发烫,他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要是小妹还活着就好了。
她比咱们还小五六岁呢,竟然已经死十来年。
算算时间,她死的时候连三十五都不到。
唉,小妹她遭罪了啊。
我不敢想,要是娘还活着,她老人家得心疼成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