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地坐起身,使劲往一边挪,可这个堆满麻袋的窄缝只容得下两个人。他窘促地扫了一眼陆潇年后眼神迅速弹开,正色道:
“这几日奔波你定是太累了,我尚可理解。但我素不喜与人这样亲近。念在这次情况特殊,下不为例。”
仿佛又觉得这样的话没有什么震慑力,祁岁桉仰头补道,“否则我、我会扣你钱。”
陆潇年无奈地指了下自己,笑道,“殿下,你昨夜恨不得钻进我身体里了。”
那双微蓝的眸子里,眼神既迷茫又难以置信,然后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高傲。“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人。”
陆潇年:……
自那后的夜里,陆潇年都会守在他身边睡,尤其是住在破旧客栈的通榻,一旁还睡着别人的时候。
五年前的祁岁桉,断不可能说出这种污言秽语来。心里这样想着,还没等到祁岁桉的解药的陆潇年就已经被折磨地昏了过去。
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祁岁桉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隐约听到有人在争吵。
“我不是小破孩,我是大夫!”
“你?”
“不信你让我扎你一针试试!”暮冬小脸红涨,说着甩出一根银针就要扎往杨静山的峨眉穴上扎,杨静山单手一推石桌,运内力将自己推离开。
而暮冬紧追不舍,杨静山佯装摔倒,反擒住小暮冬的双手。将他拎上树梢,倒挂在树枝上。
祁岁桉披了衣裳走出来,一迈出门槛便看到树梢上一正一反两只蝙蝠。
“都下来。”祁岁桉沉声。
听到声音,杨静山才放开他两人飞身下来。
“大哥哥!”小暮冬冲的太猛没收住脚,一头扎进了祁岁桉怀里。
毫无防备的祁岁桉被猛撞得后退往后跌去。
“殿下!”
“大哥哥!”
小暮冬和杨静山同时伸出手去拉,但都晚了一步。小暮冬吓得闭上了眼睛。
祁岁桉感觉后背撞上了门,但又没那么疼。一转头,看到了陆潇年那张脸。自己撞进了陆潇年的怀里,被抱了个结结实实。
疯子
怕陆潇年被院落里的其他人发现,祁岁桉一把将人推回去关上了门。
陆潇年眼神不解,好似刚才不是接住他、救了他,而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的脸。”
他摸了摸下巴,他这才想起那张寒碜的假脸被他扯掉了,转头时他瞥见祁岁桉低头时脸上一抹稍转即逝的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