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几手?”诸葛哲冷笑一声,“你不止一次拿女儿当赌注,对方不敢接这么大的赌,报了执法队,你就撒泼打滚,最终不了了之。”
“这还叫玩几手吗?”
小老头顿时语塞,只是赔笑,不再说话。
李彻深深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这就是个人渣,刁民,扶不上墙的烂泥。
群众里面也有坏人啊。
“城中已有了关扑之风,为何不上报?”李彻问向诸葛哲。
“这。。。。。。农闲之时,百姓无甚娱乐,小赌几把也无伤大雅吧。”诸葛哲好奇道,“殿下似乎对关扑之事甚是厌恶?”
李彻摇了摇头:“不是不让他们玩,只是不能助长此等不劳而获的风气。”
“若是赌博输了还好,若是侥幸赢了几次,岂不是越陷越深?到时人人都见到关扑能赚钱,谁还来地里耕种,谁还去工厂做工?”
“关扑之事,百害而无一利。”
听了李彻的话,诸葛哲陷入思考,随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殿下所言甚是,听闻前朝国力最盛之时,京中百姓年年家有余粮,便不再努力耕种,沉迷关扑斗鸡。”
“几年之后,大批农田荒废,世家大户趁此吞并土地,自耕农越来越少。”
“帝都粮食甚至不能自给自足,还要从周边郡县购买,直到朝廷下关扑禁令后才得以解决。”
李彻下定决心:“此事当禁!”
如今奉国还没有自己的法律,一应官司还按照《大庆律》来执行。
因为李彻清楚法律是国家意志的体现,能不折腾就不折腾,否则容易酿出大祸。
就像是道家的‘无为而治’,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而是尽可能不折腾,不打扰百姓。
但随着奉国的飞速发展,百姓的生活已经和关内百姓拉开了距离,仍套用《大庆律》就不合适了。
比如赌博之风,就是朝阳城百姓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才行此歪道。
若是不加以禁止,赌徒必然越来越多,甚至会有人家破人亡。
听到李彻斩钉截铁的话,小老头一脸苦涩。
殿下也真是多管闲事,怎么还把关扑禁了呢?
朝阳城没有妓馆,没有酒楼,如今连关扑都禁了,让大伙儿上哪里消遣去?
还未等小老头多想,李彻的视线又扫了回来,直接给小老头吓立正了。
“你,为何不把女儿送到工厂去?”李彻冷冷地问道,“招女工的告示没看见吗?”
“在工厂做工每日都有工钱拿,你宁可把女儿卖了,也不愿意让她们做工,老糊涂了?”
小老头喃喃道:“俺家都是黄花闺女,怎能出去抛头露面,让街里街坊看见了,不得戳我脊梁骨?”
“你他妈!”李彻气笑了,一句脏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咽了回去,“卖女儿不怕被骂了?!”
“把你女儿都送工厂来吧,女工部都是女官,做工也不和男子接触,不必担心声誉问题。”
“果真如此?!”小老头惊喜道。
“本王金口玉言,还会骗你不成?”
“好好好,草民回去就让家里的几个大闺女都去做工。”
李彻一眼就看出这老头想做什么,冷着脸警告道:“工钱归你女儿自行处理,你不可侵占,本王会派人看着你!”
小老头面色难看,但也不敢反驳,只得连连点头:“是是是。”
“还有,从今日起,若有赌博钱物并关扑诸物之人,许执法队捉拿见官,赌资较低者杖五十,拘役半月;赌资巨大者,杖百下,罚金,拘役一个月!”
众人齐声领命:“是。”
李彻看向霍端孝:“正则,奉国律法当修改,你最近留意一下官吏之中精通律法之人,将名单报给我。”
“咳咳咳,臣领命。”
“子渊。”李彻又看向诸葛哲,“女工之事不可再拖,既然她们家中不肯放人,那就挨家挨户去找,陈明利害。”
“立几个典型,让大家看到女子出来做工的好处,才能推广开来。”
“是,殿下。”
李彻最后看向小老头,严厉斥责道:“你已年近七十,不许再生了,即便你身体吃得消,你家夫人如何吃得消?”
“老来得子,多有残疾,若是生下个呆傻的,日子岂不是越来越差?”
小老头面色一垮,有些不忿:“草民虽年迈,但家里那口子乃是续弦,今年才二十有六,如何生不得?”
“夺少?你还吃上嫩草了?”李彻怒目圆睁,不可置信。
二十六?
彼阳的晚意,你是真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