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电话问猫粮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让他去老爷子哪里去拿了。”助理擦着额头上的汗,“还有,就是她母亲在老宅门口晕倒了。”
盛闻此时在酒店的顶层,隔着玻璃窗户,俯瞰下的所有人都如蝼蚁一样渺小,“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问了家里的司机,好像是肺病犯了,之前就有的毛病,没什么大问题。”
盛闻看着街上一盏盏流动的车灯,萤火一样的光泽,“嗯。”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您说了。”助理接着说,“您还记得那个之前怀过您父亲孩子的绮妮吗?就是那个爆出来的女模特吗,她非要来见您,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盛闻压根不想管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这个女人已经被封杀了,给了她大笔的封口费,她怎么还出来招摇。
“她说一定要见您。”
不同于之前的风光无限,绮妮再出现的时候,以前那张漂亮的混血的美人脸,此时枯槁了,没画什么妆,带着头巾口罩,简单的牛仔短裤黑外套,夏天里穿这些,有些闷热。
就算酒店的贵宾用餐区空调开的十足,她依旧满头大汗。
盛闻穿着家常的衣服,今天他准备跟几个旧朋去打高尔夫球的,穿的也很随意,墨镜别再领口的位置。
他搭着腿,慵懒又很有气势,搅动的咖啡,吃着吐司,跟拍画报一样的养眼。
“这个给您看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壳出来,推到了盛闻的面前,“这是余温给我的,说您和她送我的礼物。”
盛闻放下咖啡杯,那种又苦又糊的味道在餐厅中散开,目光落在手机壳上。
绮妮用指甲扣着手机壳后面的一个胶皮娃,她许久未做的指甲又长出了一节新的,丑的很,指甲也很长,一把就将娃娃给弄了下来。
里面掉出一个黑色圆扣一样的东西,盛闻也认识,定位器。
“我以前不用的东西都会让员工挂二手网站卖掉。”她观察着盛闻的表情,“这个手机壳我定价有点高,但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买下了,我打包的时候,不小心摔开了一道缝,就看见这个了。”
如果没有出意外,这东西就被买走了,秘密也永远不会发现。
绮妮大哭起来,“我说当初约会怎么会被拍的,就是她在背后弄的,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要告诉你父亲,不是我的错。”
谁都知道盛闻的父亲多狠厉,只要他知道被谁算计了,那人得被扒层皮。
“啪”的一声,盛闻手边的咖啡杯被他的胳膊扫在地上,被子翻过去的时候,杯口冲下,整杯咖啡全泼在了他的小腿上,炙热的温度,他却觉得浑身发寒。
他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余温。
绮妮不敢确定这事情盛闻知不知道,只是来确认一下,看着他如此失态的样子,俨然他也是被骗了。
但他终究是盛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想去找我父亲?你还没认清楚现在的情况吗?”
顶替
绮妮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盛闻只是坐在那里,就很有压迫感,他看着她,“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我父亲身边已经有新欢了,比你年轻美貌,你闹着一出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绮妮脸色惨白,“但那个女人毁了我啊!”
“他换女人,新鲜不了几个月。”盛闻用手掸了掸裤腿,咖啡残留在上面,灰褐一片,“我会安排你出国,再给你添一笔钱,见好就收,这件事你就当永远不知道,要识时务,你告诉他了,又能得到什么?”
绮妮的腿渐渐的软了,跌坐回椅子上,权衡利弊之下,她还是见好就收。
她不是想放过余温,是知道盛闻要保那个女人,动不得。
“那手机壳。”绮妮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俨然成了烫手山芋饿了。
“粘好寄过去。”盛闻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这座城市经常雾霾,就算发展前景再好,总是喜欢不起来,“你出国的事情按原来的计划,等媒体不关注了你就悄无声息的走。”
绮妮知道他说给钱,那一定比自己要求的更多,拿着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等他走后,助理过来叫盛闻,见他一直低着头,好像失魂了一样,叫了几声,盛闻才抬起头来,昔日那双灿然如星的眼,似乎所有的光泽都被掠夺走了。
“盛总,您的车在楼下等了。”助理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递给他,“这次赵局也去,他都七十好几了,大家都让他,就您一点不让,上次老爷子气的胸口闷,差点进医院,您就尊老爱幼一下。”
“不去了。”盛闻神色冷淡,“有点累。”
…………
蔡淑在医院里也成了被重点关注的对象,治疗的时候,她总是拉着护士问价格,甚至连输液也不肯,一直嚷嚷着没事了,要回家养。
谷沉倒是很有耐心的哄着她,配合着余温,将药剂的价格降了又降,最后比超市里的糖豆都便宜了,她才乖乖的配合治疗。
她跟余京南来医院轮着陪床,余父一直脸色很差,余温以为他吓到了,索性让他回家休息了,有时间做点饭送过来就行。
这天余温从外面买了水果过来,没想其中一个电梯被孩子乱按给弄坏了,只有一个一直在楼上没下来,余温拎着东西等着。
然后她看见了盛闻跟姜曦,还有陪同的院长。
盛闻依旧是神色冷淡的样子,漆黑的眼眸从别人身上扫过的时候,就算他什么也没做,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