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裴安翊就策马向着岑柘的方向而去,他要问问这场战斗中的故事。
至于为什么忽略而来乔嘉麟,自然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
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同僚默默嫌弃了的乔嘉麟,在看到傅泓和计枢的一刻,就屁颠颠儿的跑了过去,向他们汇报自己所知的情况。
“你说这场战斗是太子亲为主将,岑柘做的副将?”
傅泓才听了他说出的第一句话,眉头就紧紧的蹙在了一起,让思维有些迟钝的乔嘉麟一时不知所措,太子殿下领兵可好了,怎么太傅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搞不懂。
“那殿下现在人呢,可有受伤?”
看着他一副不解的样子,还是计枢出言解了围,战场已在打扫,但四处都不见太子的身影,他是知道王耀祖的厉害的,听闻太子和他一对一斗将心都是悬着的。
“不知道。”
乔嘉麟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也是刚到此不久,一来就协助着岑柘指挥士卒们押收押俘虏,还没来得及询问岑柘具体的事宜。
“但岑柘一定是知道的,太子战后必定对他有所安排,我去把他叫来。”
看到傅泓的眉头又是一蹙,熟悉他脾气的乔嘉麟聪明了一次,飞快的补充了岑会知道具体事情的情况后,就快速跑向另一侧还没有发现傅泓等人到来的岑柘,准备叫他来回答傅泓的问题。
“殿下真是太胡来了,再伤到可如何是好。”
卫衍看着乔嘉麟飞快离去,忍不住叹了口气,满脸浮起的都是对太子的担忧,他是太子府里的老人了,从太子咿呀学语之时就一直随侍左右,自然最看重太子个人的安危。
继而侧首埋怨身边的傅泓:“太子当时就没安排你去,你个老东西偏要跟去,你看现在出事情了吧,敌军来的时候你要是在,哪里还能让太子亲自上阵,这些个校尉,也是半点事情都扛不起来,择日里该让姜都尉好好操练他们一番。”
骂完傅泓,又忍不住将留守城中的大小校尉骂了一遍。
“两位大人,听卑职一言,还是赶快去向岑大人问一下具体的情况为妙,靠着乔郡丞的双腿传话怕是会耽搁时间。”
眼见两位老臣又要掀起骂战,计枢身份尴尬不敢言语,只得拼命向一旁的晏俭臣疯狂使眼色,好在晏俭臣聪慧,一下子就理解他的意思,急忙插话打断。
“干得成什么事呀!”
卫衍闻言也不再和傅泓怒目而视,长叹一声就策马向着岑柘而去,只是阴阳怪气的不知说的到底是谁。
“挤眉弄眼的难看至极!”
傅泓看他离去,也冷哼了一声扬鞭而去,留下计枢和晏俭臣面面相觑,虽然两个老臣之间最终没有掀起骂战,但他们感觉自己都被两人骂了。
“晏将军,走吧,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计枢无奈的笑了一下,邀约晏俭臣和他一起前去寻找岑柘。
“郡守先行。”
晏俭臣也很无奈,同意了计枢的邀约。
众人策马行至岑柘身侧,正好听到他向裴安翊转述太子对于他的安排,还未及细听,就被岑柘发现了,赶忙停住话语和他们问好。
“诸位大人好。”
“行了,这个时候就别多礼了,我且问你,殿下可有受伤?现在何处?姜泽又去了哪里?”
傅泓摆手让他不要多礼,急忙询问虞煜此刻的情况,生怕他又在战场上受伤。
“殿下并没有受伤,现和姜都尉去了广通郡。”
岑柘虽被傅泓的喷涌而出的问题砸了满头,倒也没有失去思考的逻辑,遂将虞煜的情况和去向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这也并非什么机密不可言的事情。
“没受伤就好……太子他去广通郡干嘛?”
傅泓一听虞煜没有受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紧接着又反应过来,岑柘说虞煜和姜泽去了广通郡,大惊失色。
“今日来犯之人正是广通郡的都尉,太子斩其一臂被其逃走了,麾下士卒也尽皆被俘,所以想要趁着广通郡此时兵力空虚,一举将其拿下。”
“走了多久?”
卫衍岑柘说罢,急忙问道,不知现在派晏俭臣去追还来不来得及。
“刚走一会儿,但殿下给我们都留了任务,事项繁杂,只怕此刻没有人能够完全脱身前去。”
卫衍情绪外露的如此明显,岑柘自然一眼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暗暗将太子不想让他们插手此次夺城之战的想法透露出来。
毕竟姜都尉在出兵之前就曾请示过太子,傅泓等人就在他身后不远,要不要等他们到了再行发兵事宜,没想到太子闻言却犹如晴天霹雳,催促着姜泽就直接带兵向广通郡而去了,岑柘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明明是打了胜战后前去攻打别的城池的,却颇有几分闻风而遁的意味在里面。
岑柘说罢,悄悄看了一眼群臣的神色,傅泓嘴唇嗡动,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但基于他自己对太傅的认识,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一点儿都不好奇;卫衍担忧的脸都皱起来了,这位老大人也一惯如此,只要太子离开他所认知的安全界线,就会忧心不已;晏俭臣和裴安翊则是满脸的遗憾和不开心,没有什么比身为武将却错过战争还要令人难过的事情了;倒是计枢,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低眉凝思,脸上的表情没有透出他此刻的半分情绪,这让岑柘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突然抬眸看向自己,问道。
“殿下此次带了多少兵马?”
“五千精兵。”
正因偷看被人抓包而有些尴尬的岑柘听到这个问题,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