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下意识撤了半步。
今日,在厨房碰见姜云婵,许婆子少不得走到灶台前,耳提面命一番:“你别忘了,圣上让你留在世子身边,是让你跟他睡的,可不是抄什么经念什么佛!”
谢砚从来都相信是顾淮舟动了妄念在先,妹妹只是受了蛊惑而已。
“我跟她有婚约在身,你如此还算得君子,能为人师表吗?”
她要药的人不仅是世子,还要在看守们的饭菜里下药。
自从滴血取墨以来,顾淮舟的手、唇被生生揭了皮,流了不少血。
姜云婵眼眶一酸。
姜云婵一个激灵抬起头,不知许婆子何时鬼使神差走到了窗边,正垮着一张脸瞪她。
谢砚却不在房中,说是在慈心庵的禅房里呆了一整天,谁都不见。
自从姜云婵躲去了慈心庵,许婆子早就想去提点提点她。
顾淮舟清楚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受刑伤了根基,调养些时日已经好很多了。
纵横交错,犹如野兽的爪牙,随时都要扑咬姜云婵。
妹妹心气高,怎么可能去主动引诱一个傻书生呢?
谢砚撞击声扰得头疼,踱步走近顾淮舟,不疾不徐道:“我有没有教过你,为官最重要的是切忌怒形于色,还有……”
竹轩的钥匙就放在谢砚腰间的香囊里,是她亲眼所见。
谢砚又到底要做什么?
姜云婵如今再回想谢砚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只觉头皮发麻。
世子真的囚禁了顾淮舟,还对他用了重刑法。
至于那个张阳他无权无势,如果谢砚要求他隐瞒淮郎的状况,他又敢说一个不字吗?
扶苍赶紧上前将钥匙双手呈给了谢砚,茫然挠了挠头……
铁链哐啷作响,而他根本近不得谢砚的身。
方才顾淮舟极力否认的表情,反而更佐证了谢砚的猜测。
“那你有没有真真切切看到淮郎的脸?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姜云婵还得带着顾淮舟一起去见公公,省得又像上次一样生了变故。
“好!”姜云婵沉了口气。
谢砚徐徐翻转手腕,皮肉绞动,他冷眼看着顾淮舟腹间殷红蔓延开来,“你要是疼她,就给她多制些墨。”
自从姜云婵和顾淮舟那些香艳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后,世子就关闭了那间禅房,再不曾去过了,今日怎么……
其上字字句句的情意,若是谢砚看了去,会不会对婵儿……
可他冒死往内院来,分明是来给皎皎报信的。
姜云婵咬了咬唇下定决心,瞧四下无人,将药下进了亲手煲的鱼汤里。
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拿到竹轩的钥匙了。
但太医非诊断他得疫病,要他服用什么绿松石。
扶苍倒真瞧见杏花院的火炉里有些书籍残骸,但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世子怎么知道他房里有经书?那些经书有问题?”
姜云婵提着食盒,匆匆往慈心庵去。